个嘴巴利索的很,在萧衍跟前讨巧。
挪去了寝宫,谢太医立即上前给把了脉。
须臾,只说她伤了些气血没有大碍。
给她掖了掖被角,夏暁才放下心去:“谢大人,你可否看得出是何种缘由亏了气血?”夏暁相信紫衣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能说得出有人害夏花,定是发现了什么,“我方才在产房闻那香炉的气味怪,会不会是香所致?”
香炉的药是催产用的,谢太医亲自配的。但夏暁这般跟他直说了不对,谢太医心想宫里人多手杂,只说待他看看再说。
产房的东西还在,香味也没散干净。
谢太医进去嗅了嗅,又在香炉里捻了药灰看,东西没错,味道也没错。
夏暁坚持请谢太医再看看,紫衣此时手里还捏着一个昏迷的宫女,适时提留进来。夏暁示意她带远点,转头叫谢太医快看看。
谢太医一靠近这宫女,脸色就变了。
夏暁蹙眉:“有问题?”
谢太医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没想到淑妃娘娘严防死守的,竟还叫人给把手伸进了钟粹宫。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心想幸亏长宁侯家的这位机警。若是发现的晚,淑妃娘娘怕是要胎死腹中了。
“紫衣,把那个宫女丢到圣上面前。”夏暁放下床帐,头也不回地跟身后的紫衣说,“这些事儿我们就不插手了。”
紫衣点了点头,转身拎起那个宫女就去觐见。
萧衍才看过了孩子,撇下一众莺莺燕燕,正大步流星地跨进主殿的内室。
夏花躺在床榻之上,面色十分苍白。紫衣人还未出去,萧衍将将好听见只言片语,蹙着眉问:“要给朕看什么?”
夏暁一愣,回神便要跪下。
萧衍看她身子不便,立即免了她的礼:“周家的免礼,出了何事儿?”
夏暁被他的称呼弄得一愣,转身立即示意紫衣把那宫人带过来。
“陛下,这个是今日淑妃娘娘产房中伺候的宫人。”夏暁盯着脚下三分地,道,“身上携带古怪气味的香包,能致产妇晕眩。今日若非娘娘幸运,皇子殿下很有可能不能出生。请圣上为娘娘作主!”
其余的不必她说,谢太医立即上前把宫人身上的古怪交待清楚。
萧衍脸上洋溢的初为人父的笑意瞬间收尽,他捏着杯盏的修长手指倏地收紧,指节青白:“当真如此?”
谢太医点了点头,十分笃定:“若非夏姑娘发现的及时,情况定会凶险非常。皇子殿下十之八九会胎死腹中。”
萧衍当即惊出一身冷汗,隐约间,竟生出后怕之意。
他将杯盏往桌案边一放发出嘭地一声响。内室的宫人顿时一抖,齐齐跪了下去。他脸沉了下去,呵道:“来人,给朕彻查!”
胆敢把手伸进钟粹宫,他要剁碎了她们的爪子!
萧衍登位一年,后宫才建不久。主事的宫妃除了夏花之外,就一个大选才进宫萧衍外祖家的表妹武惠妃,一个李太傅家嫡孙女端昭容,再有一个旧府的梁妃。其他的,都不成气候。
手伸得动的,也不外乎这些人。
今日淑妃生产,武惠妃坐镇。萧衍想起方才在偏厅见到的,认得脸的或不认得脸的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黑得彻底。
方才踏入钟粹宫,他入门就听见夏花在产房声嘶力竭地叫喊。淑妃难产,除了夏暁这个亲妹妹在产房看顾,惠妃等宫妃们却聚在偏厅吃茶叙话,没一个管事。如今竟还有人动了手?!
这般一想,萧衍火从心起。
……
萧衍大发雷霆,赖在偏厅还未走的一众吓得花容失色。原本想借此机会来他面前露个脸,谁成想碰上这事儿。
当日下午,整个后宫战战兢兢。
夏暁听着这动静,从夏花生产便憋得一口怒气终于松弛了下来。
“周家的,你去歇歇吧。”萧衍瞧着夏暁的额角濡湿,倒是想起她身子重,“身子不便就不必在此等,朕定会为淑妃主持公道的。”
夏暁点了点头,脚后跟都有些发软。
夏花的事情没给个清楚的交代她放不下心,便也厚着脸皮没离宫。钟粹宫的主事宫人适时上前,来引夏暁去偏殿休息。她扭头上前跟萧衍道了声告退,便由着紫衣扶着跟宫人走了。
其实这事儿当真不难查,毕竟后宫妃子就这么多,手中捏有势力的更少。于是当日夜里,查到的结果就送到了萧衍的手中。
御书房碎了一套羊脂玉茶具之后,夜里的这场阵仗十分浩大。
萧衍杖毙了近日来他招幸的稍多些一个顺华,未央宫杖毙了三十宫人,主殿的正二品武惠妃被贬为四品的武贵嫔,责令她三日后搬出未央宫。
此圣旨一下,武贵嫔就昏了过去。
自从进宫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武贵嫔是奔着皇后之位来的。醒来后便立即递了信儿回武家,叫武家人想办法。
别说这事儿不仅武贵嫔傻了,就是武家人也傻了。
急得不行,连夜进宫求见。直呼武惠妃是一时糊涂,请圣上开恩。萧衍烦不胜烦,连舅父也避而不见。
这般一折腾,动静闹得很大。
一直注意着动静的夏暁有些不满,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动了皇子不过就贬谪而已?圣上对武家人可真够宽容的……”
夏花才刚清醒,正靠坐在床边喝水。
她喉咙里火烧火燎的,连喝了三盏水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摆摆手示意不喝了:“圣上外祖家,能不宽容吗?”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