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周斯年挑了挑眉。
“放心吧,爷会好好教导的。”他的儿子若那样没出息,他就打断他们的腿!拍了拍她,周斯年将人牵回屋里,“兄弟倪墙这等事儿,决不会发生在永宴几个兄弟身上,爷说不会就定然不会。”
……
这日夜里,别宫又热闹了一场。
因着婚礼在大康举办,喀什王子的婚房便暂时由萧衍拨的别宫代替。喀什王子将长公主迎娶回别宫当夜,竟然一步没进婚房,反而在婚房的耳房里,将长公主的送嫁宫女给开了脸。
这事儿一闹出来,长公主的脸面就丢尽了!
她自然不容许一个鸟不生蛋的弹丸小国给她羞辱,连夜进宫去讨要公道。萧衍彼时正在钟粹宫与夏花渐入佳境,箭在玄上,自然就没空去管萧媛哭什么。
萧媛便这般在殿外跪了一夜。
次日一早,萧衍才满脸阴郁地见了她。听说齐佐这般下她的脸面,当即也有些恼火。羞辱萧媛,就等于在下大康的颜面。
于是,立即命人去将喀什王子请来。
齐佐既然敢这么做,根本没在怕的。左右他是个浑不吝的做派,进了大康就丢过一次人,这回更不怕丢人了。
于是直言他感念大康皇帝赐婚的恩德,本不愿意多做纠缠。但既然长公主不顾脸面,他就不得不为自己讨个公道,然后便将御花园之事和盘托出。说,若大康皇帝不信,自可找长宁侯问问。
萧衍的脸色极其难看,将教养女官也叫了过来。
“公主申时至酉时期间,不在鹿鸣宫?”
教养女官一听,立即就知道长公主出去那段时日惹了祸。她倒是想否认,但鹿鸣宫不知她一个,这事儿不少人知道,又哪里说得出假话。抖擞地跪了下来,白着脸直说陛下恕罪,是奴婢失职。
她这般一说,萧媛的脸就白了。
“……后来在哪里找到人的?”
“御,御花园……”教养女官赶紧描补说,“不过奴婢过去之时,园中只有殿下一人。并未看到长宁侯的身影。”
“不巧,小王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齐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歪头道,“如今这婚事已成,小王为了大康与喀什的友谊,决不会将此事外传。只是,还请陛下见谅,小王的心胸还做不到对长公主殿下的所作所为熟视无睹。”
“对了,小王记得,长宁侯唤他身边跟着的那个长随侍墨……”
此话一出,萧媛面无人色。
“皇帝陛下,小王作不得假的,也不喜欢作假。”齐佐拱了拱手,笑容依旧轻浮,“此次来和亲,为的是两国之交。长公主这般欺辱小王,小王是个男人,自然也是讲究脸面的……”
萧衍捏了捏眉头,没想到这事儿还能叫萧媛折腾个麻烦出来。
摆了摆手,他道:“既然为了两国友谊,喀什王子此番委屈,朕自当补偿。”
“朕知晓喀什王子毕生最爱美酒美人。”不可能叫齐佐任意提要求,为了萧媛也不值得。萧衍张口便说会送齐佐几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当作补偿,“王子大可放心,美人的身份决不会辱没了。”
齐佐说出这些事本来就只是叫萧衍知道错不在他,顺便叫他欠喀什一个人情。于是也没多纠缠,笑眯眯地说了甚好就躬身说告退。
顶着萧衍阴郁的目光,萧媛又惊又怒又怕。折腾一夜闹了这一场没闹出个名堂,反而又坑了自己一笔。
出了宫,她哭得要昏过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临近年关京城又开始连天大雪。
眼看着屋外越来越冷周伯庸躺在方姨娘腿上,连连叹息。方姨娘正给他按着额头,听他似乎有苦恼便轻声问他怎么了。
周伯庸:“家庙没有地龙也不知芸娘可还受得住。”
芸娘是闵氏的闺名周伯庸寻常只会在私下这样唤她。方姨娘如水的眼波几不可见地荡了一下,温柔地笑了起来:“今年的冬日确实比往年的更寒些。夫人身子金贵,怕是受不住的……”
她这么说,周伯庸叹气更长了。
拍了拍她的手,他猛地坐起身:“你先歇着吧,爷有事出去一趟。”
方姨娘立即趿了鞋子下榻垂头含胸地福了个礼:“外头风大雪厚路怕是滑的很。国公爷您千万记得小心,莫要赶得急了。”
周伯庸点点头披上大麾身影走进了雪天里。
方姨娘盯着他的背影,捻了捻鬓角垂眸轻轻一笑。闵氏回来了她也不怕,再没有第二个周斯雅可以让她灰溜溜滚出定国府大宅。
周伯庸去看闵氏之时她正跪在周家牌位之前静静地闭目祈福。
听见身后有请安的声音,她闭着的眼帘颤了颤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回头。周伯庸看她这般心中升起了怜惜之意。五十多的人了平常多走几步都要用歩辇大冷的天这样跪着膝盖哪里受得了?
于是快步走过来,将她扶起来。
闵氏心里还憋了气,不仅是为了儿子没顺她的心,也是为周伯庸不能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考虑,更是因为夏暁生产和她孙子孙女洗三也没人请她回去。闵氏心中难受,觉得寒心。
“国公爷怎么过来了?”
闵氏耷拉着眼睑,连日来心口不顺,她身上清减了许多。
周伯庸见状心中怜惜更甚,拍了拍她的手,只说这次来是接她回府的。
闵氏憋了几个月的委屈瞬间被他这个动作给激出来,抬眸间,眼圈就红了。她在周伯庸心中素来是刚强的,轻易不会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