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茜顺了顺气,终于可以流畅地说出了话:“奴婢路过莲池,悄悄看了一眼那尸体,脸都被水泡肿了。”
莲池的荷花开得正盛,如少女般亭亭玉立,清风一过,荷香阵阵。岸边围了好些宫女内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随着彩茜一声冷呵,所有人都退开两边,规规矩矩站着。
庄蝶依走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具尸体的面容被水浸泡得浮肿,辨不清身份,不过,那身宫女的服饰确定了她女子的身份。她转头吩咐青梅:“宣宫中仵作前来。”
她打发了不相干的宫女内侍,循着水渍往前走了几步,视线落在一处,荷花的花瓣非自然凋落,荷叶杆子新近被折断。她朝着衣衫微湿的打捞者问道:“你是在这里打捞上来的?”
内侍看了看池岸,答:“正是。”
庄蝶依四处看了看,忽然眼尖地在草丛中寻到一张文卷,打开一看,不禁惊住了。这道谕令是皇后所下,大意是这个宫女德行有亏,命其自尽。谕令的字迹与她一样,印鉴也不假,可是,她何曾下过这等谕令?从始至终,她只下过一道谕令,便是特赦玉露。
“彩茜,你去看看玉露是否无恙。”
彩茜不明白庄蝶依的用意,却似懂非懂地跑去了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