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不假他手,一遍遍擦去薄槿身上的汗水,还是赶不及汗水浸透病服的速度。正如他只能眼睁睁看她疼到近乎晕厥,却毫无办法。
那是无力到极致的绝望。
混沌的睡梦中,薄槿无数次乞求不要让她醒过来,但往往事与愿违。
君黎在消毒柜前更换毛巾,忽然听到薄槿在叫他,便回头看去。
那双永远明澈清灵的眼睛望着他,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落下,声音微弱,却像重锤击在他的心脏,一瞬间的钝痛让他窒息。
“君黎……我很疼……”
手上的消毒毛巾掉到地上,君黎顾不得去捡,拿了新毛巾匆匆回到床边。
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他从没见到她哭过。即便再痛苦难过,她也会笑着对他说:没关系。不要担心,我不难受。
唯有一次,在京都清水寺的桥上,他看到过她眼中的水光,可终究没落下。
而今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尽,君黎心痛难忍,坐到床上俯身圈住她的肩,轻抚着她的头发。
渐渐地精力耗尽,薄槿分不清到底哪里最疼,像在对君黎说话,又像是呓语:“我梦到妈妈了……她带我回青森,回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