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妹妹算是手帕交,与他倒是说过几句话,仅此而已。”
老爷子道:“你对他不熟,人家对你可上了心。”
这话什么意思?谢长歌抬头,眼中有些震惊。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老爷子知她猜到了,点头说道:“昨儿个御史夫人来找你祖母,含蓄地提了提,说他儿子对你有意思。你祖母没有明确地回应她,来问我,那小子我也见过,一表人才,也有能力,前途将来无限,是良人。你的婚事我打算交给你做主,便想问问你的意思。”
谢长歌有点哭笑不得:“祖父你什么时候也做起媒人的勾当了?”
老爷子哼一声:“别人还求之不得呢,你倒好,倒嫌弃起来。罢了,人老了就是遭人嫌呐。”
“您可别这么说。是孙女儿说错了,该打,该打。”谢长歌给老爷子倒茶,“喝口茶消消气儿。”
老爷子接过:“不闹了。说说你的想法。”
谢长歌苦笑道:“说实话,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就想。我等得起,人家张夫人可等不起。”
谢长歌也知道这个理儿,思索片刻道:“还是回绝了吧。”嫁人是个关系到一生的事,她不想就这么草率地许配出去,而且她也不清楚那个张霆的品德个性,万一不合呢?另一方面,上辈子失败的婚姻也给谢长歌心里留下了阴影,她已打定主意,要嫁,便要嫁一个知根知底、最好她能压住的,不然她宁可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嫁错了人,下半辈子也就毁了。
既然她做了决定,老爷子也没问为什么,嗯了一声道:“那我让你祖母回绝了。”
谢长歌乖巧地点头。
老爷子又道:“不过婚嫁一事你得开始考虑了。锦娘已经嫁出去了,你也不能落后太多。再说了,你下面还有两个妹妹等着,而丽娘也快及笄了。”
谢长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什么叫“不能落后太多”?敢情这还能用来比赛么?
谢长歌道:“我知道了。不过急不得。”
老爷子眯眼:“你就没有什么心仪之人么?”
心仪之人?不知为何,谢长歌心中突然浮现起有人救她于马蹄之下的情景,又忽然是树上时有人保护她不让她看那些东西,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人的气息,清冽的、洁净的。谢长歌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这,这事要看缘分的。”
老爷子往椅子上一靠:“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头子管不着。你自己去琢磨吧,老头子我乐得享清闲。”
谢长歌松了口气,告辞离去。她边走边恍惚,张霆喜欢她?真是意想不到。不过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还真不错。
回到风和苑,清砚便来说道:“小姐,太子妃派人请您入宫一趟。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
谢长卿偶尔会派人来接她去东宫说说话,皇后特地给了谢长歌一块可以自由进宫的令牌,让她没事多陪陪谢长卿,由此可见皇后对谢长卿这位儿媳的态度是很满意的了。
皇宫里面不能行马车,所以马车到了皇城外就停下来,谢长歌有清砚潋墨扶着下车,对禁卫军出示令牌后,才得以进宫。
一路迤逦,朱色宫墙,碧瓦飞甍,一派富丽堂皇之气。
谢长卿见到谢长歌到来,忙迎了出来,嘴上说道:“哎你可来了,我请了你好几次你都不来,你架子可真够大的。”谢长卿已经屏退了下人,屋子里只有两姐妹,说话也就随意点。
谢长歌道:“我这个外人三天两头地进皇宫,像什么样?要不是你还派了马车,我才不会来。”
“皇后娘娘不是给了你令牌么?有令牌在手,谁敢说闲话?”
谢长歌正色道:“皇后娘娘赏赐令牌,是娘娘心善体贴,但是我们不能因此没了规矩。”
谢长卿一听别人教训就脑仁疼:“行行行,知道了,我的好妹妹。”谢长卿露出无奈的神色,“我也知道经常找你入宫不是什么好事,宫里已经有人在背后说我不懂规矩,恃宠而骄。但我也没办法呀,东宫人少,下人们又太小心谨慎了,我都快闷死了。”
谢长歌白了她一眼:“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太子没有侍妾,只得你一个,你还不满足啊?居然还嫌东宫人少,赶明儿太子纳十个八个妾回来,热闹倒是热闹了,只怕有人可要斜倚熏笼坐到明了。”
“他敢!”谢长卿挑眉,一副“他要是纳妾我就跟他拼命”的模样。
是多有底气才能说出这句话?太子对她必定不薄。谢长歌也放心了。
谢长卿又问了谢府各人的情况,谢长歌一一答了。谢长卿道:“他们都好,我便也好。二房那几个和刘姨娘没使坏吧?”
“没有。自从谢长怜去了别庄后刘姨娘一直安分守己,我倒不担心她,毕竟她的手段我还不看在眼里。只是二房也没动静,我不知道他们在盘算些什么。”
谢长卿皱眉:“事出反常必有妖。二房除了谢长萱,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这么久没动作,指不定在谋划什么大事,你得多注意点,也可以先出招试探他们一下。”
“我娘在二婶身边安排了不少人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想想怎样尽快生个孩子吧。”
谢长卿红了脸:“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偏偏说这些有的没的。”
笑闹了一阵,谢长卿瞧外面天气挺好,道:“咱们去御花园走走。”
初春时节,御花园风景正好,虽还未到姹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