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吧?”明河似乎有些茫然,她说:“夜斗大人是我的神明,我不能让他被我刺伤,我要去找个神社安静的呆一阵子,直到夜斗大人回来找我。”
她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很勉强。惠比寿点点头,稍后才说:“不如去我的神社吧?祭拜的人很多,对你的神明也有用,所以要来吗?”不知道是那哪句话打动了她,明河点点头,跟着他又离开了。
必须稳定下来,不然会被刺伤的。神明大人会被刺伤的。
每一次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的神明大人,会被刺伤啊。明河将自己心底的愤懑,绝望,悲伤和痛苦全部强行压下去,又挂上一张笑脸。
温柔的不像话的,甚至因为面容过度美丽显得有些娇嗔的笑容。
跟着惠比寿回到了他的神社,惠比寿没有让她受一点点委屈,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明河却不像是从前一样对他那般亲昵,反而是总躲得远远地,一个人在外面看河水,如今已经拥有实权的惠比寿请来的客人,自然不必像是小时候一样让来历不明的明河躲躲藏藏。
她坐在河边,看着晴朗的好天气,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这么久了,夜斗依然从未使用过她……大概是从未将她当作武器吧。
明河无趣的坐在一边,穿着白色的衣裳,河水离她不远,跳的高些便可以打湿她的群裳,远处有佣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对她指指点点,无非说着最近少主人被这个神器迷住了一类的话。男仆人大多不敢看她,因为只是对视着都会忍不住脸红。
明河很憔悴,但憔悴的清瘦,清瘦的让人心醉。她忽然脱下了木屐,□□着足向着河流里走过去,水渍浸湿了她的裙子。
她的目光辽远的看着河流,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明河忽然起身,往屋子里走去,惠比寿看着她看起来有些呆滞的目光,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明河……”
不能再这样了,要做些什么才好。惠比寿这样想着。
在明河离去的第无数个月以后,夜斗身上的刺伤因为明河的平静而渐渐好了起来,他心里不知酸甜苦辣,明河如此平静,对他的确是很好的事,但经过了那么大的起伏,他疼的都快要死掉了,明河却忽然平静下来,这并不正常。
明河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他偷偷送去的事物有好好吃吗,有没有生病,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有没有偶尔……想他。
大概没有吧,因为那之后从未被刺痛。
水远明河并没有想念祸津神夜斗,这就是真相。
没有人会记得祸津神,这就是唯一的真相。
惠比寿的方法简单而粗暴,他拉着明河去找夜斗,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但他只是一味的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明河会疯掉,或者他会疯掉。
明河看着惠比寿不断的差点摔倒,以各种方式自己绊倒自己,明河久违的笑了笑,为了这位神明的笨拙。
明河知道,小时候的惠比寿是个很容易弄伤自己的孩子,他很容易受伤,被柔弱的叶子也可能划伤手指,时常磕青自己。她以为他长大了能好一些,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
明河知道,没有神器的话,惠比寿其实是个很弱的神,在武力值方面。
惠比寿这趟出门,带了一整套神器,他所有的衣服的都是神器,包括手上拿着的毫不起眼的,贵公子们大多有的扇子,也是神器。明河看着全副武装的惠比寿,觉得他到底还是长大了,毕竟可靠了很多。
找夜斗的过程困难的让人心塞,惠比寿不知道夜斗的位置,只能靠明河与夜斗之间的感应去找,而夜斗又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找起来困难重重。
明河又不是一个好帮手,她经常找人找着找着就跑到一边去看看花朵,看看虫子之间的斗争,看看河水里的鱼,看看飞过去的鸟。
惠比寿有时候一回头,甚至连明河也找不到,两个字:心累。
日子平静安和,惠比寿有的时候会想,倘若一直如此,倒也是件好事。
惠比寿出去找水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他作为神明其实非常的繁忙,而五福神之一这样尊贵的身份意味着不少妖怪会盯上他。因为带着神器,一路上其实没有太多的波折。
——可就是在刚才,明河要走了他的扇子,用来煽风乘凉玩,他唯一的进攻性质神器,被收走了。
与此同时,明河有些惊慌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丑恶妖怪,她只是一把刀,自己的那些能力通通不能用,更何况她本身就畏惧妖怪。此时妖怪们成群出现,慌乱之中,明河看到自己手中的扇子忽然燃烧起来,是一个妖怪的术。
那是,惠比寿的神器!
她几乎听到了神器凄然的嘶喊。
而此时,神器强行被毁的惠比寿心神剧震,因为剧烈的疼痛他半跪在了地上。
惠比寿!惠比寿有危险!明河不知从哪里获来了勇气,她跌跌撞撞的捡起地上的树枝,强行冲出了妖怪的包围,因为妖怪的包围不小心碰触到妖怪而染上了一丝丝的安无,随后很快的扩大。
染上安无了,不要紧,不要紧的,没有什么,会比自己更加污秽了,这样子,卑劣的利用别人爱情的自己。
——不是的啊,不是的啊!明河,对不起……卑劣的人不是你,是我啊……是我啊!
咕噜痛苦的要跪在地上,眼角,有一滴血色的泪水滑下。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