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尖去嗅那些带着刺的花朵，然后有些茫然的转身，眼睛倒映着的是他年少的身影。清澈而稚嫩。

他下意识的去触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凉意，当他打算放下手，不小心碰到了脸颊，有点湿。

司波达也愣了一下，随后像在确认什么一样，又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是眼泪。

他在哭。

这是水远明河离开这个国家的第二年，司波达也回到了四叶家，肃清了四叶家抵抗他的人，刻意打压了一条家，当一条家再也没能力和他一争的时候，他收手了。

有整个一条家又怎么样呢，一条将辉已经带走最好的那个人了。

司波达也忽然从一条家收手，再也没有打压过他们，一条家才能得以喘息。众人也不解为何大好权势在眼前，他却能放弃了。司波达也只是知道，如果一条家因此被整垮，她说不定，又要回到这种权谋战争里了。

她要结婚了。他知道这天回来，可是不知道这么快。

所以舍不得让她再颠簸流离。他们曾经拥有一个共同的姓氏，叫做四叶，后来她离开了这个姓氏，而他背叛了这个姓氏。在这个国家，拥有共同的姓氏，往往是最亲密的见证，一如曾经亲密无间的他们。

叶河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有些熟悉，她慵懒的爬起来，看到自己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洛丽塔式的风格，在她的印象中只有一个世界里她曾经这样穿过。习惯性的想要叫咕噜过来服侍，却突然想起来每次自己这样出现的时候，都联系不到咕噜。

因为辗转了几个曾去过的世界，明河大概也懂了规律，只要见过所有和她有过联系的人就可以回到她真正存在的地方。

明河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外面，是并不熟悉的景色，看起来像是个阴森可怕的古堡，但偏偏有着一大片月季花。衬托的她的脸色愈发惨白，整个哥特式风格的城堡看起来像是一个囚禁公主的牢笼。

现在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囚禁自己了，水远明河笑了笑。随后打开窗户，花的香气扑面而来，门被粗鲁的打开，明河回身看去。

已经是青年的俊秀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看起来跑得有些慌乱，他黑色的瞳孔看起来温柔而清澈，他往前走了几步，随后站在原地不动。

“阿河，你回来啦。”

——他的语气上扬，不似自己。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年纪，不会是他的明河，他的明河现在已经是颇有名气的医生，与一条将辉一起，生活的很好。可是她出现的时候，在监控里默默看整个按照他觉得她会喜欢的风格设计出来的城堡的时候，她就那样凭空出现。

眼前的少女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扬了扬下巴看着他：“你是……司波达也？”女孩子走上前，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她坐在床上，看起来喃喃自语：“你还记得我。”

——可是我不记得了，很多东西我都忘了，越是深刻的，我似乎忘得越发的严重。

水远明河的脑子里红发的影子一闪而逝，然后有些痛苦的捂住了额头，达也因为她的小动作有些惊喜，因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眼前的女孩都太像太像他的女孩。

只是，他的女孩不会说话，也没有多少表情。

眼前的女孩看起来更加的高贵，也更加的……冷漠。

明河忽然笑了笑，随后对他招手：“过来。”

司波达也穿着黑色的衬衣，更加显瘦，因为五官本来就俊美，随着年龄增长更加的沉稳安静，而此刻他的目光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温柔，他似乎挣扎了一下，走上前一步。

然后明河走过来，踮起脚尖抱了抱他。

达也一愣，然后忽然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可是他是没有感情的，从六岁那年，就失去了所有表达自己感情的能力，看着明河一步一步走远，无能为力。

因为这个怀抱，太熟悉了。

她年幼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拥抱着取暖。

水远明河长久的在这里住了下来，因为这个城堡的设计实在讨她喜欢，早上起来就可以看到月季花，闻到喜欢的味道，至于为什么喜欢这种味道，在漫长的时光里，她早已不记得初衷。水远明河变得乖巧而沉默，越发的像当年的杀胚水远的性子。而司波达也则是推去了所有的工作，在他快要三十岁的时候，用所有的时间来陪这个女孩。

——不是替代品，她真的水远明河。

司波达也这样相信着。

明河在新闻上看到一个叫水远明河的女人成熟妩媚，自信的微笑着说自己的药品，还有她亲爱的丈夫，觉得一切荒谬而真实。她会爱上一个人吗，多么不可思议，为什么喜欢了，爱上了，还会轻易的忘记呢？

——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个陪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的半神少年，明河嘲讽的笑了笑。

因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见到了一条将辉，明河没有去打算破坏现在自己生活的想法，依然乖巧的呆在古堡里，陪着司波达也。

而对于司波达也来说，这是行尸走肉一般生活里最后的救赎。

然后某天醒来的时候，明河又一次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回神界以后明河换了身白衣服，自从那之后她一直喜欢白色衣服。咕噜乖巧的在一旁站着不说话，明河的衣服拖的很长，很是繁复，却露出白皙的小腿，咕噜低垂着眼睛的时候就会看到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于是他抬起眼，却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