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里头有一张纸条和一袋子粉末,纸条上写着一行秀气的小字:此乃逍遥散。
苏心玉吓了一大跳,连忙揭开灯罩,就着蜡烛的火焰,将那纸条烧了个干净。
逍遥散,这可是禁药。只要沾染上分毫,便会浑身发热,恨不得立刻有肌肤之亲。苏心玉面色发红,联想到方才刘丹阳说的那番话,心里已是明了,她是想让自己去勾引皇上?待到有了夫妻之实之后,皇上定然会碍于苏丞相的面子,不得不将她接入皇宫……
苏心玉觉得一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声音大得像擂鼓一样强烈,一向聪慧的她如今面对这诱惑竟也犯难。好在她是个沉得住气的,仔细把前因后果一想,不禁疑惑起来,自己确实是盼着入宫不假,可是她若入了宫,对刘丹阳有什么好处,为何刘丹阳要这样暗中帮助自己?
想起白日里刘丹阳在自家姐姐面前装出的那副模样,苏心玉心里一紧,只觉得这刘丹阳不是个简单角色。但她刘丹阳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芝麻小官的女儿,苏心玉再不济那也是相府出身的,哪里愿意被她捏在手里当枪使?
当即便眼珠一转,将那粉末好好地收了起来。
今日,皇上王爷们一起去打猎了,收获颇丰,到了晚上,便生起了熊熊的篝火,将今日猎来的野雁、野兔和野鹿等全部料理好了,架在火堆上烤得金黄流油,香气扑鼻。
男人们酣畅地骑马打猎累了一天,此刻围坐在火堆旁,个个都被映得红光满面,相互之间彼此夸赞吹嘘着对方的骑术、箭法如何如何高明。
朱逸之和他们商业互吹几句,便转身回了苏心悦的营帐,给她讲起了今日的趣事:“你今日没跟去可真是可惜,你是没瞧见,方将军何其骁勇,野鹿见了他还未来得及逃,就被他稳稳地一箭射中了”,许是今日玩得尽兴,此刻朱逸之脸上笑得也比平时张扬了几分,“好在朕也是跟父皇学过骑射的,否则还不得被他们笑话了去。”
他说说的方将军,想来应该是方笑雪的兄长。
见他难得露出自得的模样,苏心悦自然是要顺着心意奉承他几句:“那是自然,皇上文韬武略,方将军就是再骁勇,考他几句诗文不也是要抓瞎?”
文武双全简直是至高的赞誉。
两人说笑一会,外头有人进来,送来了片好的肉,表皮烤的金黄焦香,还滋滋滋地冒着油,让人看了就很有食欲。
苏心悦也不跟他客气,就着烤饼子吃了两盘子肉才作罢。
朱逸之在一旁看着,既好气又好笑,他其他的嫔妃哪个不是斯斯文文的,吃饭吃两口就喊饱了,哪有人像苏心悦这样诚恳耿直,竟比他一个大男人胃口还好?
不过他也不恼,只觉得她真实得有些可爱。
隔壁营帐中的刘丹阳显然没有苏心悦这么好的心情和胃口,婢女端来的肉她只象征性地用了两片,便没心思再吃了,想着皇上晚上怕是要过来歇息,若是吃得太多,还怎么伺候皇上。可是,她想多了,皇上并没有打算过来……
朱逸之从前对后宫女子均是雨露均沾,尽量不让哪个女子心存怨言。可如今却不由地总爱在苏心悦这里多待,也不是说她多么会伺候人,他也不是那沉迷于女色之人,什么样盘正条顺温柔娇媚的姑娘没见过,如今却越来越喜欢和这个总是爱害羞的苏心悦在一起,他也闹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他不准备去刘丹阳那儿,因此就摆出了一副准备更衣就寝的样子,苏心悦却怕刘丹阳多心,以为她要霸占着皇上呢,便小心翼翼地提醒一句:“皇上,昨个就是在臣妾这里歇下的,刘贵人那里……”,废话,人家刘贵人好不容易盼到了跟着出宫的机会,你总不能天天歇着我这里,让人家一天到晚见不着你吧?
朱逸之心里就有些别扭,他想宿在哪里是他自己的事,哪里见过女子把他往外赶的?当时脸上就有些不悦,忍了忍,道:“好吧”,便拂袖离去。
苏心悦这才松了一口气,妈呀,都说枪打出头鸟,她可不愿意被当成狐媚惑主的典型啊。
到了刘丹阳帐中,刘丹阳自然是喜不自胜地出来迎接。
两人坐在桌案前。朱逸之还生着闷气,脸上却习惯性地带着笑,温暖的鹅黄色烛光把他脸上细微的绒毛也映照出来,刘丹阳心里就觉着皇上实在是真龙天子,太好看了,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他也不是不知道刘丹阳羞羞怯怯地盼望着什么,只是今日实在太累,方才又被苏心悦打发出来,如今对着这小丫头实在没有什么心情,摆了摆手,道:“丹阳,你同我下上一盘棋如何?”,眼角余光却瞟见了她只吃了两片的那盘子肉,看着已经冷了,他心里就有些不悦,这是爷辛辛苦苦打来的野味,你只吃两片也就罢了,剩下的何不趁热赏给丫鬟们,非得这样浪费不成?真真是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刘丹阳最烦和朱逸之下棋,他平日里每次来她哪里,就是吃饭、下棋,实在叫人失望。只是吃饭下棋能怀上龙种嘛?显然是不能的!
可她却不能把心里话明说出来,只好干笑几声,吩咐人摆了棋盘。瞧见桌上碍事的那盘肉,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让婢女将它拿出去丢了。
朱逸之的嘴角微微地抽了抽,心里对这个刘贵人的印象稍稍差了几分。
待到棋盘摆上,两人各怀心事地下着棋,气氛不大好。
刘丹阳心里暗自气恼,狠了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