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我大专毕业之前,我应该都会呆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吗?”见梅玫几次问起这个问题,陈巧云觉得奇怪。
梅玫暗叹一声,“不是说不好,我总觉得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做保姆太浪费了,这样和外界接触的机会比较少,容易和社会脱节,并且一天到晚关在家里也闷得很。”
“不会的。”陈巧云笑道:“我每天早上都出去买菜,会在菜市场周围逛一下,和卖菜的大婶们聊聊天。下午就去市图书馆看百~万\小!说,晚上回来看看新闻联播,然后复习一下功课,顾市长空闲的时候还会跟我下棋,鹏远偶尔回来又跟我斗斗嘴,日子过得很充实。”
“你是说,你喜欢这种生活?”陈巧云那满足的笑容让梅玫更加担忧,难不成她喜欢上顾鹏远了?
陈巧云说:“也不是说我喜欢这种生活,在我没有读完书,可以找到新工作之前,这种生活也不错啊!”
梅玫蹙起眉头看着手里的茶杯,不知该怎么说了。看来不管她怎么说陈巧云都不会改变主意,都会坚持留在顾德年家,除非她把她的担忧说出来。
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说,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没有根据的事说出来陈巧云也不一定会相信,万一陈巧云跑去向顾德年求证,岂不是会坏事,到时候别说顾伟文,只怕连顾德年也饶不了她。
陈巧云见梅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觉得奇怪,回想一下梅玫也问过几次这个问题,她开始有些不安了。
“梅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在顾市长家做保姆?”
梅玫一惊,忙挤出笑脸,“怎么会呢?你怎么会这样想啊?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工作,没必要做保姆那么辛苦。”
“原来是这样啊!”陈巧云毕竟比较单纯,又绝对想不到梅玫的心思,加上她正急于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也就不再去考虑这个问题,而是把话题转到了梅玫身上。
“对了,梅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是滨凌市人,是吧?”虽然陈巧云很想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可是怕万一她跟梅玫没有半点关系,这样冒然认亲,会让梅玫以为她想要和她攀关系。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她的内心还是很自卑的,生怕被人瞧不起,还是先问清楚梅玫的情况再说吧!
梅玫见陈巧云不再问她反对她做保姆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是啊,我是土生土长的滨凌人,你呢?”
这话一出口,陈巧云的神色就黯淡下来,“我是孤儿,究竟是哪里人也不知道。肖院长说当年是在孤儿院门口捡到我的,那时候我已经有一两个月大了,是不是滨凌人也弄不清楚。”
梅玫暗骂自己一声,忙歉意说道:“对不起,我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陈巧云笑笑,继续问道:“梅姐,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你家里人?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你家里还有没有兄弟姐妹,他们在哪里?都是做什么的?”
“什么?”梅玫瞪大双眼,陈巧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她的家事那么感兴趣?
陈巧云也意识到自己这些问题太八卦了,忙解释说:“哦,你知道我是孤儿,很渴望有个家,我最喜欢听别人家里的事,感觉很温馨,梅姐你就跟我说说吧!”
梅玫这才释怀,然而说起自己的家人,她也觉得伤感,如今连父亲也离开她了,她和陈巧云一样,也变成了孤儿。不过,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一直把哀伤埋在心底,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现在既然陈巧云问起,她忽然就有了想要好好倾诉的。另外,父亲留下的那个木盒子里的信,也一直困扰着她。那个叫秋玉的女人夺去了父亲的心,让她在心底对她产生了憎恨,也动摇了父亲在她心中那崇高的地位。
一直到现在,她再也没有去动过那个木盒子,里面还有一封信她也不愿意再看。她觉得,如果她原谅父亲,就是对母亲的不敬,可是,父亲已经去世,她又怎么忍心在心里怨恨他?这件事她不能对顾伟文说,也没有其他朋友可以帮她出主意,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可以问问陈巧云,她该怎么办?
“说起来,我现在和你一样,也是个孤儿了。妈妈早在十多年前就生病去世了。三年前,我哥哥出车祸走了,而爸爸,两个月前也过世了。”梅玫的声音有些哽咽,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忧伤。
陈巧云有些愕然,她和梅玫虽然见过很多次,但是她并不知道梅玫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见梅玫这么难过,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忙拉住梅玫的手说:“对不起,梅姐,我不知道你家人都……”
梅玫吸吸鼻子,回握住她的手,“没事,爸爸去世这两个月,我一直都想找个人说说话,有件事我总也想不明白,今天正好可以让你帮我出出主意。”
“什么事?”陈巧云问。
梅玫刚要开口说,大门忽然响起了钥匙开门声,接着顾鹏远打开门走了进来。
“堂婶你来了!”顾鹏远乍一见梅玫,很是吃惊,她从未单独来过他家,现在突然在这出现,真是让他意想不到。
梅玫忙站起来笑道:“是啊,巧云说要我陪她去逛街,我就过来接她了。”
“哦,门口那辆车是你家的对吧,我就说呢,怎么那么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