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弟有家常慢慢聊,我需要再去剑玉宸那边一趟。”无为说罢,带着有涯离开牢房。
眼见两人再次出现,剑玉宸面上又惊又喜,喜从何来?他自己也不知道。
“坐牢还能乐成这样也是少见。”无为调侃一句,言道:“愣小子,你要想活着出去,就把事情原委说清楚!”
剑玉宸一听这话,更乐了。无为少爷虽然言语的不怎么顺耳,但话里话外已经说明,担心他的生死。他连忙把事情仔仔细细,完完整整,陈述了一遍。末了言道:“我一回首,就看到你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
无为听到最后,忍不住甩给剑玉宸一个白眼,“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
“我……我……”
无为瞧着剑玉宸憋得满脸通红,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得追问道:“你什么啊?或者说,在你准备离开,和看到我的前一刹那,有没有什么被遗忘的细节?你再想想。”经他提醒,后者双手叉腰,在狭窄的牢房内来回踱步,时而垂首深思,时而昂首望月。
有涯在旁觑一眼剑玉宸的反应,总觉得里面透着猫腻儿。暗自疑惑,这小子到底看到什么了?怎么就那么笃定是无为?会是什么妖异化成无为的相貌吗?那就更没必要留下剑玉宸在尸体身上,完全可以等着凶案自然而然指向无为……
“我想起来了!”剑玉宸眼中一亮,言道:“当时,我翻身落地,眼前飘着一片落叶,我便把树叶接在手上观看。发现那片树叶非常新嫩,不该是被风吹落,可是,以我的身手来说,断然不会是被我带落下来。而且,我记得那片树叶,触手有一阵温热感,十分怪异。”
两人面上皆是一惊。照这情况看来,妥妥是只妖在作乱。没顺手杀掉剑玉宸,八成是为了让其替死。
顾不得向兰北望解释,二人奔至剑玉宸所言的河边。到达地方,两人当场就傻眼。这一排形状各异的树木,谁知道哪个是成了j-i,ng的?非但如此,无为手结法印,耐着性子,一个个试探过去,也没能察觉出丝毫妖异现象。不由得狐疑,“怎么没有?难道剑玉宸说谎?”
“不会,不会。”有涯笑吟吟地调侃道:“那小子,看到你就六神无主,哪还有脑子分神来扯谎?”
无为听出几分夹枪带木奉地意味,沉着脸言道:“你这话里含沙s,he影的,有什么痛快儿说!”
有涯想了想,“你难道没有发现,剑玉宸最近几回看到你,反应都有些莫名奇妙?特别是刚才,咱们追问他看到你之后,到底做了什么?他却支支吾吾,言语不出来。那脸还红得跟猴腚似的,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果然不是多心,连有涯都看出来那小子有问题。无为赞同地点点头,“如你所言,剑玉宸的言行举止,确实透着古怪。那小子之前就有事儿没事儿跟着我,尤其是他身上那张来历不明的妖封画像,总不会是大街上随意捡来的吧?”他顿了顿,又言道:“我其实并不想去管他,但也许只有通过他,或者说,他身上那张布帛的来路,我们才能找到御龙皇。”
有涯差点儿当场气结,还以为无为听懂了,结果两人根本没说到一路去!不过,怎么又是御龙皇?他好奇地问道:“无为,你总惦记着找御龙皇做什么?那可是你的宿敌,死对头!”
“我找死行不行啊?!”无为没好气地言道。面上顿时冲上三分怒容,瞥一眼被噎地哑口无言的有涯。他一个没绷住,露出个笑脸来,解释道:“自然是有利益交涉,不然还找他叙旧吗?无论我想掀起怎样的动静,也需要功体来承载。而我现在妖封在身,壮志难酬,首要任务,就是从他身上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然后破开这道妖封!”
“哦!”有涯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问道:“可是,剑玉宸会知道御龙皇在哪儿吗?”
“应该是……不知道。”无为沉思一瞬,“但那张布帛,总会留下线索。毕竟我在三乘界可是学有一招‘溯本追源’的秘法,还怕找不到原主吗?”
“无为,”有涯望着潺潺河水,出言问道:“找到御龙皇之后,你当如何?既然已经脱离三乘界,你们之间,也就不存任何仇恨了吧?为什么还要执着与他呢?”
“哈?”无为自嘲似的一声轻笑,语调轻快地言道:“和御龙皇的一战无可避免,结果必然是一死一伤,死得那个亦定然是我。”他垂首片刻,长叹一声,“一个人来到这尘世间,度过浑浑噩噩几十载,就如立身此地,看看这水中,形影相吊,独来独去一身轻,并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正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流出神。水中,一道目光也在凝视着他。
两人的身影与河边树木同样,倒映在水面,随着波纹,摇摇荡荡。无为的目光捕捉到水中月影,悠悠言道:“那看似居于天之上层的地方,不过也就是将自己从人间有形的牢狱,流放到三界无边的地狱。”说着,他转首对上有涯的视线,“所以说你呀,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要脱凡入三乘界?”
第47章 o47
在息丹城东街,有一间供给文人雅士,浅谈风月的聚贤楼,更有缉柳书院的学子们,喜好在此聚集,交流学识。不过,这会儿,学子们谈论最多的话题,可不是学问,而是同窗司徒驰皓的诡异死亡,以及被当做疑凶锁在牢里的老秀才梅南都。有言辞咄咄认为梅南都是凶手的,也有坚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