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他说着眨了眨眼:“先生,让朔儿再好好疼你一回,好不好?”
柳星玦挑眉:“你这是想疼我还是想我疼?”
“这个……”明朔还没想出回复,柳星玦却莞尔一笑,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来。
☆、星海沉棺(十六)
永岁七年,苍合举兵北侵天泽,破越关,占临洛,直逼扬陵,扬陵一但攻克,帝都临安危在旦夕。
扬陵城外,驻扎着苍合的大军,城内是天泽的士兵与百姓。
城门阙楼巍峨,一对人影伫立其上,寒风凛冽,明朔为柳星玦拢了拢毛茸茸的斗篷,问道:“先生在想什么?”
柳星玦戴着风帽,明艳的容颜泛了些红色,轻轻呼出一口若有若无的白气,看着城中灯火,叹道:“明天就是仲秋了,团圆夜。”
仲秋节,本应阖家团圆,其乐融融,此时却人心惶惶,满城风雨。
她又道:“天泽几任国君昏庸无道,积弱已久,临时抱佛脚,终究还是有些不支。”
明朔不语。
明哲那个老东西,因为柳星玦在,不敢篡位,这次却找了个安抚军心鼓舞士气的好理由,让他亲自来了扬陵。恐怕巴不得他战死在这里,自己好堂堂正正地登上帝座。
“这场战,先生可有算出什么?”
柳星玦斗篷下的手微微一颤,倏然收紧,若无其事道:“挺过去,天泽将迎来盛世,挺不过,便是亡国。”
“亡国……”明朔喃喃几声,“若是亡国,先生打算如何?”
柳星玦微微眨眼:“落到苍合手里,不是杀就是辱,还能如何,从这阙楼上跳下去,以身殉国罢。”
“那我呢?”
“你想苟活?”
明朔摇了摇头:“不想。”说着抱住柳星玦,“我和先生一起跳。”
柳星玦回首一笑,在他唇间一吻。
明朔眸中一亮,将她横抱起,转身下了阙楼。
柳星玦勾着他,道:“怎么了,走得这么急。”
明朔就近拐入一家客栈,开了一间房,抱着她上楼,边走边道:“趁着还没死,再跟先生温存一番。”
说罢一脚踹开房门,将柳星玦放到床上。
柳星玦道:“门不关啊。”
明朔关了门折回来,扑到她身上:“关了。”
柳星玦一笑:“你也是个昏君。”
他侵入她香甜的唇齿,“朔儿只昏给先生看。”
夜凉如水,春宵苦短。
次日,明朔醒来,环视一周,柳星玦不在,他喊了一声,正要起身,腿上传来一阵酸痛。
昨夜的先生实在太娇媚了,一反常态十分主动,弄得他精疲力尽,险些招架不住,最后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活动了几下筋骨,明朔穿好衣服开门,还没碰到门锁,虚空中陡然亮起一道蓝色屏障,将他电退几步。
先生!
明朔脸色一白,先生把他困在这里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跑到窗边,窗户是紧闭的,他抄起一张椅子将窗户推开,正好能看到远处阙楼上的景象。
阙楼外硝烟弥漫,炮火连天,显然早已开战了。
他想再进一步,看看阙楼上有没有先生的影子,却被屏障电了回去。
他怔怔地望着那里,脑子里嗡嗡作响,模模糊糊想起昨夜最后的缠绵间,先生似乎对他说过什么话。
说过什么?
明朔用力敲打着额头:“先生……你不能这样……你死了,我不会独活……”
她一直都是这样,总觉得他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管什么事都要挡在前头,把他护在身后。
不应该这样的,被保护的那个人应该是她,不是他。
城里的人都躲起来了,这家客栈,估计先生早就嘱咐过了,不会给他开门,就算开了,走这道屏障,他也出不去。
怎么办?
他随手拿过桌子上的镜子扔出窗外,好在这道屏障只能隔绝活物,他又扔了一个枕头,然后是被褥,椅子,能扔出去的都被他扔了,只盼街上能有人注意到他这里。
扔完了东西,他又看向阙楼,炮火越来越多了,城池上空黑烟滚滚,不见天日。
阙楼上没有先生的影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先生她上了战场了。
他暴躁地抓了抓头发,身后忽然想起一道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猛然转身,门外站着个一身银盔的男人,手里一把长剑,剑尖还有电丝闪烁。
在他面前,先生设下的屏障被劈出一道豁口,能容纳一人出入。
那人沉声道:“国师在城外杀敌,身受重伤,陛下快去罢。”
明朔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钻出屏障,跑出客栈,远远的奔向城门。
快到时,忽然察出一丝不对。
既然把他困在房间里,先生不可能会派人来破开他的屏障,更不会受了重伤时要见他。
先生如果受了重伤,都是一个人咬牙坚持,从不表露的。
这个人不是先生派来的,却要把他引去城外战场,定然心怀不轨。
他正要转身回去,眼前却忽然闪出一把长剑,堪堪抵在他喉间。
身后那人冷冷道:“陛下怎么不走了?”
明朔道:“你是谁。”
之前看此人盔甲,应该是军中一员大将,他早就不理朝政许久,这些人自然不认得。
那人桀桀一笑,知道被看穿了诡计,左手伸出一把短刀换掉了右手,长剑铮然入鞘,按着他往阙楼走去。
“陛下应当不记得我了,草民姓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