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地看了一眼白澜:“没怎么,就是在他身体里留了一道咒,这咒呢,能把我和白澜的命数相连,我要是死了,他也会顷刻毙命,但是他要是死了,我不会有事,懂了吗?”
说完又怕他不信,陆沾衣伸手在掣夜剑刃上轻轻一划,指尖破开一道口子,鲜血滴落下来。
白鹤殊低头去看,只见白澜的手指也破了一道,旋即取出药粉撒上,却不见好。
陆沾衣笑道:“你该把药给我,我不止血,他的又怎么会止住?”
白鹤殊瞪着他,目光如刀,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沉怒半晌,手上一挥。
陆沾衣接了药瓶,磕出药粉在手指,不多时,血便止住。
白鹤殊见白澜手指也跟着好了,心知处于劣势,沉道:“你想怎样?”
陆沾衣负手而行,下了树干,缓步走向他:“不怎样,我需要一个庇护之所,和一个帮我寻找猎物的人,我觉得你非常合适。”
见白鹤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想必是等他说下去,陆沾衣笑了笑:“你帮我寻找人多的地方,我散播恶咒吸食恶念,吃饱一顿,能消停一个月,此外,就是要借借你的元婴栖身,毕竟我什么都不会,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我死了自然不算什么,可是你哥哥他也会死,所以,要想你哥哥好好活着,就把我保护得毫发无损,懂了?”
“若是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陆沾衣似乎也料到这一点,从容道,“那你就把我捆了送去凌霄殿啊,反正不管我最后死不死,你哥都是要死的,他杀了这些宗族小孩,你以为那些人会放过他?而且除了这么大的事,你却任由白澜杀人,怕是难逃其咎,就算天帝不杀你,那些家族也不会放过你。”
白鹤殊蹙眉不语。
白澜一定是不能死的,他是他从小带大的,两个人相依为命,长兄如父,哪怕他死了,白澜也不能。
可是杀了这么多人,白澜恐怕难逃生天,只有他将一切都揽下,带着陆沾衣离开青崖山,不,那些人不会放过他,天界定然不能再待,那就去凡尘躲着。
他伸手在白澜额头一点,抽出一缕白光来,陆沾衣道:“你做什么?”
白鹤殊将那一团光芒捏碎成粉,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抹掉他刚才的记忆。”
陆沾衣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有担当,有胆识,佩服,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白鹤殊睨了一眼,心口金芒一闪:“我元婴你可以随意进出,但你进去后一切法术能力都会被封住,老实点。”
陆沾衣一笑:“那是自然,我这个人,说话还是很讲信用的。”
他话落,便化作一道青芒闪入白鹤殊的元婴。
林间微风穿叶,沙沙作响,地上白澜眉头一皱,显然是要醒来,才刚睁了睁眼,看到白鹤殊,叫了他一声,却见白鹤殊在他眉心一指,旋即一片天旋地转,再次昏睡过去。
白鹤殊收回长剑,抬手在树林间扫视一圈,目光定在一棵树上:“凌策,下来,本座有事交给你。”
白殷假扮的凌策早就趁乱躲到了一棵树上,远远观看,本来他是打算要跑的,但沈南昭不让,非得要看个究竟。
被白鹤殊这么一点名,他只好硬着头皮从树上跳下来,装成凌策平常的样子,跪地道:“尊上,有何吩咐。”
毕竟在沈南昭之前,他独自收集了那么多魂魄,学起人来一学一个准,像模像样的,这么一开口,真有九分凌策那忠心耿耿的样子。
白鹤殊微微凝视他片刻,忽然一手搭在他头顶,往里送了一道金光:“不管你是谁,送哥哥回仙邸,从北面下山,等你安全送到,这道夺命咒自然会消失。”
白殷内心破口大骂,嘴上却很乖巧:“是。”
白鹤殊吩咐完这些,便御剑离去。
白殷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一酸。
“快快快!快把我放出去!这狗屁地方黑不溜秋,老娘一秒都不想待了!!”
他摸了摸心口,忽然一笑。
有什么好感伤的,都过去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人要守护。
手上一拈取出木头人沈南昭,将她往地上一放,吹了一口气气过去。
那木人陡然变大,光芒刺眼,须臾,一个亭亭玉立的人影出现了。
沈南昭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咦,这个是我新身体吗?好像比我自己那个好用多啦!”
白殷讥笑一声:“你自己的?就那个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得了吧,老子随便用泥巴捏个肉身,都比你那个好用几百倍。”
沈南昭巴不得一脚踹死他:“我说的当然不是那时候的,是以前还能走能动的时候!植物人怎么了,生命顽强意志坚定,叫你你试试!”
白殷一脸嫌弃地冲她摆手:“行了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去找你那会儿,你成植物人还没两天呢,瞎嘚瑟什么,又不是躺了十年八年了。”
“……”
沈南昭撇了撇嘴,那种绝望的感受,这只会侃大山吹牛皮的傻逼是不会懂的。
不是十年八年,胜似十年八年啊……
白殷见她表情不对,又屁颠屁颠凑过去巴结:“姑奶奶,我说错话了,您赏我几个嘴巴子吧。”
沈南昭一脚踹开他:“滚滚滚!老娘的嘴巴子这么容易赏出去的吗!你想得美!”
白殷闪到一旁,扛起地上的白澜送进元婴里:“行行行,记在账上,攒够了一起赏,现在先把正事儿干了。”
沈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