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慢慢走至纪容面前蹲跪下来，心中如万马奔腾，眼泪不争气直掉。

不晓得该如何向纪容表达她此刻澎湃的思绪，凌只好泪眼模糊地仰望纪容，而后抱住她道：“我不知道爱一个人要怎样才算聪明，我只知道我爱一个人，渴望她也能爱我，渴望得心都发痛，而那个人却始终不肯爱我，妳能告诉我，要怎么做她才肯爱我吗？”

纪容胸口不停起伏，眼神不若以往确定，思绪明显与凌同步混乱，她迟疑地抬起手，片刻，轻轻抚上凌脸颊，微微颤抖道：“……我根本不值得妳为我这么做。”

爱一个人要怎么计算值得不值得？

纪容为何就是不懂？

凌抓住纪容的手，对视纪容的目光执着而坚定，眼泪扑簌而下，声音哽咽地，“我只要妳告诉我，怎么做妳才会爱我，我只要妳爱我，就够了。”

纪容不再说话，凌感觉纪容兀自将手由她掌心缓缓抽出，随着手心一空，凌顿时感到无限失落，难过还没来得及持续太久，下一秒凌就被纪容揽进怀中。

凌简直不敢相信纪容所做的，一股酸酸暖暖的感觉不断涌入胸口，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纪容动作很轻，小心翼翼、万般珍惜似的搂着她，下巴抵住她发顶，喃喃道：“……妳怎么会这么傻……”

虽然被纪容说傻，然而凌自喜欢纪容以来，从未像今日一般幸福。倚在纪容怀里，感受纪容的气息与体温，只觉心跳都要停止。

她很想问问纪容，这个拥抱代表什么？

但像梦境般脆弱的现实，终究没让她有勇气打破，只能死命抱着纪容，祈祷梦永远不会醒来。

＿＿＿＿＿＿＿＿

各位伙伴，以上金额素以新台币（ntd）为计算单位。咳，当然，如果有人想以印尼盾（idr）计算也素可以滴……

下回预告：

凌正要与大班离去，lizzie清亮的声音旋即由后方沉稳传来，“妳就这么想赢我？”

§ 70 § 兄弟客 (上)

她很想问问纪容，这个拥抱代表什么？

但像梦境般脆弱的现实，终究没让她有勇气打破，只能死命抱着纪容，祈祷梦永远不会醒来。

＊ ＊ ＊ ＊

在那意义不明的拥抱之后，凌知道自己开始有些不同，某些东西正一点一点转变。

她变得更加积极，更渴望能胜过lizzie。

于是成为正式高级公关后，她拼了命拓展客源，整天不停接客，就是希望业绩能和lizzie匹敌。

可惜被视为对手的lizzie，非但没有受威胁的自觉，还一路轻松在凌前头遥遥领先。

越是努力，只让凌越感觉到两人天差地别的差距。

这晚，大部分高级公关又聚在lizzie几坪大个室里谈天说笑，lizzie正兴致勃勃秀手她近来学会的扑克牌把戏。

只见她利落将牌于两手中变换，吹口气，顷刻间牌便消失无踪。

众人惊呼连连，忙不迭地赞扬这等神乎奇技之际，cherry声音忽从后方冷冷传来，“lizzie，妳牌砸到我了……”

lizzie也不慌张，粉饰太平得很坦然，“瞧，这就是所谓蒙太奇手法，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孰真孰假，乃最高境界也……”

不待lizzie说完，众人纷纷抛以白眼，严加挞伐这不上不下的骗术，休息室里好不热闹。就凌一人突兀地待在角落，与一伙人显得格格不入。

lizzie愈是游刃有余，凌越发焦急，她和纪容的约定过了今天，就仅剩一星期。

而她目前别说迎头赶上，就连lizzie的影也搆不着，只能远远仰望lizzie于未知的前方领先。

处于这般劣势的情况下，自然无心和他人笑闹搅和。

欢乐气氛正浓，门口略微急促的敲门声煞风景地打断几人玩兴。不等里头回应，一位中级公关的大班就急忙探头询问：“纪凌在吗？”

对方神色凝重，显然有要事传达，凌见状即刻回道：“我在。”

大班见凌在场，微微松了口气，不一会又语带踌躇道：“我们中级那里来了几位道上兄弟，带头的琦玉堂副堂主，是晋哥身旁红人的左右手，来头不小，指名要妳。

“我们向他们说明高级不降级服务的规矩，也介绍中级其他当红小姐，他们仍指定要妳，并愿照规定加倍给钱，这等贵客我们实在得罪不起……不得已，只好厚着脸皮请妳帮忙。”

大班说得恳切，模样发急困扰。

琦玉堂，乃严晋庞大派系势力底下分支，其中某些堂口与严晋关系密切，牵连颇深，想必大班难为之处为此。

然而凌对这群人并无印象。

不明白这些人指名之意，凌有些犹豫。

“妳之前曾为这些人服务吗？” lizzie好奇问道。

“不曾。” 凌回头看lizzie一眼，摇摇头。

“那么来者不善，劝妳回绝的好。”

lizzie好意劝告，可大班神情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似已走投无路。

对方肯照规矩多给钱，高级公关降级服务，规定上客户得加付五倍的钱。倘若服侍得好，客人开心，搞不好还有丰沛小费。

这笔业绩对凌而言如久旱甘霖。

她需要一个奇迹，一个可以使她一夜之间翻身的奇迹。

“我去。”

大班脱力般大大松口气，只差没跪下来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