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先下山去吧,徒儿要坐上半个时辰的,你要是站那么久,会累的。”
“无妨。”毒医仙淡淡道,完全没问小徒弟为何要单独坐在此地,随手摘下两片竹叶,放在唇边吹起来。
宁长安呆了呆,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两片竹叶子,竹叶也能吹曲子吗?
一曲毕,毒医仙对着小徒弟和蔼道:“待我们到下一处安顿下来,为师就教你这首小曲。”
宁长安反应过来,忙点头应道:“徒儿知道了,谢谢师父。”
毒医仙抿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着这片竹林目光深深,四十余年了,他一直不愿意来此地,终究还是来了;心中长叹,眼角微涩,再次吹奏起来。
离别总是透着伤情。
杭氏等人一个比一个不舍,一个下午就在给孩子收拾箱笼。
晚膳过后便开始交代,千叮万嘱让宁长安照顾好自己,娇生惯养长大的才十岁的姑娘家,连个丫鬟妈妈都不带,就这么自己出门,他们哪能放心?
“就算是去学艺,带着贴身的丫头妈妈又无妨的;老爷,要不就让出袖和杨妈妈跟着一起去吧?”
宁祥远随口道:“实在不行,就让宁儿自己去买个丫头。”
“新买的丫头,什么都不懂,哪里能照顾好宁儿?”
“夫人,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宁儿已经十岁,该经历一些,你就别忧心了。”宁祥远摆摆手,随手一指:“宁儿,这是祖父给你准备的包袱,过来,把它打开。”
宁长安乖乖照做,里面是一双绣鞋,一件秋衣,一件旧棉袄,一个小匣子,一个大荷包。匣子里是一锭锭的小金子,荷包里全是一颗颗的大珍珠。
“祖父,家中已经给了孙女许多银两,真的不用了。”
“这包袱里还有银子,宁儿能找出来吗?”
还有?宁长安翻开好几遍,摇头道:“没有了呀,祖父。”
宁祥远拍拍孙女的小肩膀,示意她好生看着,然后从绣鞋的鞋垫下取出藏着的银票,剪开秋衣内缝的袖口,旧棉袄的缝合口子,分别取出银票。
宁长安看得傻眼,这银票藏的可真好。
“宁儿,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间有许多好人,但也有很多坏人,比如说小偷,能在你毫无察觉时把你身上的钱财顺走;还有强盗,他们是直接硬抢的。”宁祥远叹息一声:“万一你在路上碰到个小偷强盗的,你身上银两再多,你守得住吗?”
这个?宁长安看看爹娘,干笑道:“祖父,还有师父,师父很厉害的。”
“那你跟你师父没在一起呢?比如你们在路上,你师父让你去给他买个包子,买只烧鸡或者打壶酒,你一个人走在街上,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如果那是个小偷,他把你的钱袋子偷走了,你走到包子铺前才发现钱没了,那时候你有办法吗?”
“我,我——”宁长安忍不哥,宁长平提醒道:“宁儿,可以拿你身上的首饰去当铺,换银子。”
宁祥远凉凉道:“你妹妹不通俗物,她拿价值一万两的手镯去当铺,人家给她一千两甚至一百两,她也会没有疑虑的收下的。”
其他人:“……”
宁怀山有心想给女儿分辨两句又觉得底气不足,只得道:“爹,宁儿这些年养在闺阁,是我们没教她这些;但是宁儿聪慧,出门经历稍许她就能懂的。”
“话虽这么说,不过没经历前需要注意,你们准备的衣裳首饰太招眼,不能带着。宁儿的行李,我重新给她准备好了。”
宁祥远拍拍手边的小木箱:“就带这个,宁儿,现在去把你这次出门要带的银两全部拿过来,你想想该怎么安放这些银两妥当?”
他们原先收拾四只大箱笼都嫌少了,就怕孩子缺了什么,现在就这么一只小木箱?杭氏着实有些憋着了,老爷未免狠心了些呀。
宁长安倒是还好,听祖父的话去拿银子,片刻后就抱着一大一小两只木匣子返回,大木匣子里装的是银子,小木匣子装的是银票。这次出门,家里给她准备了两万两。
“祖父,把银票分成三份,两份藏起来,藏到衣物里,还有一份我贴身带着。这匣子现银就放在箱子里,这木箱再加把锁。”
宁祥远笑了笑:“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箱子,还有些陈旧,上了锁,要是被有心人看见,说不得会以为这箱子里有什么宝贝,会起坏心思,得不偿失。”
说着木箱打开,拉开木箱内部其中一面的暗层。
“宁儿,数五千两银票出来,放进去。另外五千两银票,你今晚就缝进衣物当中,最好分开两处。祖父之前取出的银票是一百两,都是十两的小面额,这个你贴身带着,不要露在外面。
另外五千两银票,放在匣子里不动。那五千两现银太招眼,不能带,就用这个装银票的小匣子,取那金元宝装上,再把珍珠倒进去,把这个小匣子装满就成。宁儿要记住,这一锭小金子等于八两银子,这珍珠一颗就值十两银子。
祖父给你准备的马车有一个暗格,明天就把这个匣子放到暗格里面去。你身上再带一个荷包别在腰间,算是日常的花销;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放在袖子或是怀里。”
宁祥远准备的齐全,把荷包从怀中取出,继续道:“这荷包里装有两锭十两银子,三锭五两银子,五锭一两银子和若干碎银子,是半两,大概有四十五两。
祖父给你准备的衣物,都是寻常布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