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要不然你会被甩下来的。这药箱你背着不方便,拿来我挂在马上吧。”
“抱,抱紧?”
只能说这粗汉子真不了解姑娘家的羞涩,这小大夫再小,再不避讳地给伤兵治病也是个姑娘,这话说出来,宁长安耳朵都要红透了,忍不住把药箱抱紧,只是对面的小将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动手要抢过去。
“阿宁大夫,大将军出来了,你赶紧过去吧,别抓着了,药箱给我,我保证不会把你的药给弄损坏的。”
宁长安盯着那被抢走的药箱,真有一种抢回来跑回营帐的冲动,四下一瞥,都快要把头给埋到脖子里去了,咬牙快步向前走,一气呵成走到最前方。看着那一甩一甩的马尾巴目光发直,她怎么上去呀?
容涵看着那低头的小大夫真是有点想笑,伸手过去,“阿宁大夫,大军要出发了,上马吧。”
眼前忽然出来一只大手掌,宁长安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看到一张面带笑意的俊脸,那笑容暖暖的,伸手放到那只大手掌上,那掌心的温度更暖和。
容涵一个用力便把这小姑娘轻飘飘地拉上马背,叮嘱一声:“抓紧。”而后看向施令的校官,示意准备出发。
旌旗一扬,鼓声响起,随着一阵响彻天际的出发声,大军开拔,踏着铁骨铮铮的步伐,前往战火纷飞的最前线。
骏马奔驰,呼啸而过的狂风嗦嗦作响,由不得宁长安多想,亦顾不得羞涩,只能张开双臂紧紧抱住眼前之人的腰身,埋头在他宽阔的背脊之后,一颗心随着飞奔的骏马一般,咚咚咚的飞速跳着。
快马加鞭三个时辰后,暂时休整。
下马时还是借着他的手下来的,宁长安真觉得不好意思了,一下马低头说了声谢谢将军就抱紧包袱走到角落处,顾不得脏不脏的,坐在官道边休息。
“阿宁大夫,过来烤烤火吧。”
宁长安抬眼看去,想想还是过去吧,刚坐下便听邓小将军又道:“阿宁大夫,我们都是些粗汉子,你一个小姑娘跟着我们,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尽管说,别客气啊。”
宁长安摇头,笑道:“没事的,我没有那么娇弱。”
这小将军是昨日认识的,是那位老将军的儿子,对她很客气,疑惑道:“邓小将军,老将军在军中养伤,你怎么还出来呀?”
“去给我老爹报仇啊,把那些北疆蛮子杀个片甲不留;再说我爹五个儿子,我是最小的,用不着我去伺候汤药,有我大哥在就够了。”
邓小将侧头看不远处的大将军一眼,感叹道:“阿宁大夫,你可不知道吧,我比我们大将军还要大两岁呢,当年大将军调过来的时候,好些人都不服气。”
宁长安抿唇笑笑:“我懂,因为太年轻了,资历不够。”
“是啊,然后我们动不动就去挑衅,最后全部被大将军斩于马下。”邓小将说着指了指自己和韩云越,自怜道:“我跟小胖两个刚开始是最不服气的,也是被大将军收拾的最惨的,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韩校尉不胖呀,为何要叫小胖?”宁长安好奇地问。
闻言,坐在边上烤火的一群人都笑起来,韩云越拉长了脸,其中一位解释道:“那是被大将军整治前,这家伙从一出生就是个肉球,从小胖到大,最后被大将军收拾一通,谁都没想到竟然瘦下来了。”
邓小将军哥俩好地拍拍小胖兄弟的肩头,指着架在火堆上烤的鸡,笑呵呵道:“阿宁大夫,这只鸡可是我早上特意到伙房里顺来的,今天啊,可是咱们小胖将军的生辰。”
宁长安一讶,笑道:“早知道,我就给韩校尉备份小礼物了。”
韩云越脸色好些,不在意道:“阿宁大夫哪里的话,咱们都是粗人,没那么多讲究。”
说笑过后,再次出发,终于在关城门前赶到黑水城。
黑水城山峦叠嶂,易守难攻,可以说是对战的第一道防线,若是黑水城被突破,周边城镇必会被沦为焦土,直面北疆铁骑的就是长春府。
若是长春府被突破,则东北危矣。
真正身处在战场的最前线时,宁长安才真正感受战况有多么危急,竟然半夜袭城!
容涵眼中一冷,把身后的小大夫放下,让韩云越带她去将军府,有伤兵下来定会被送过去,即刻去帮忙。
宁长安怔怔的,忍不住问:“韩校尉,以前也有这样吗?”
“阿宁大夫,打仗哪讲什么道义,尤其是那些北疆蛮子,根本就是头饿狼,经常偷摸进城,看见什么都要抢,连城中的百姓都肆意烧杀的,偷袭更是不用说。”韩云越愤愤道,缓了一口气说:“阿宁大夫,走吧,我带你去将军府。”
“哦,好。”宁长安不由得多一句嘴:“将军府,就是大将军的府邸吗?”
“大将军的府邸在长春府,这是战事发生后,大将军来前线坐镇,临时充作的。大将军不常住,反倒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伤势太重来不及送去军营,就抬去将军府医治。黑水城的军医,就是一个在将军府,一个在军营。”
宁长安嗯一声,不再想问,裹紧身上的棉衣,赶去将军府。
将军府灯火通明,果然有许多伤兵在的。韩云越带着这小大夫去找军医,解释一番后没有多做停留,赶去和战士们一起上阵杀敌。
“小大夫,战事紧迫,将士们的伤势要紧,你就担待些,先给医治吧。”军医得知这小姑娘快马赶过来的,这一日必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