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太子在背后做的手脚。
杀手们的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置沈文守于死地,而不能伤害刘珣半分,自己对他们来说却是没有那么重要,可是该下手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地下手了。
虽然刀刀凶险,却也不至于至自己于死地,倘若真的不留后手,只怕刘珣也根本救不出自己,那么多人呢他如何做到面面俱到呢?
所以说,这些杀手的第一目标是杀死沈文守,重伤自己,再就是确保刘珣不受到半点伤害,显然是玩的一手好栽赃。
这个做法实在是太高级了,如此一来,刘珣便会被沈老将军狠狠咬住不放,更重要的是定王会因此而被削弱不少的势力。
季瑶不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东宫做的,不确定这个幕后黑手是不是就是祝商所一手策划的,她同样不知道那个人接下来的动作。
倘若接下来迎接定王的是劈头盖脸的一系列攻击,那么季瑶便能决定幕后黑手绝对不是祝商,按照祝商的性子和来这里的目的,他不会傻到让定王这么早就损失了那么多势力。
这对制衡东宫并不是一件好事,也违背了他去东宫的初衷。
倘若不是祝商,那么季瑶便可以确定,这个人便是解忧和她所站的容贵妃一派了,只要静观接下来的风向,季瑶便能判断出究竟是谁在背后害人。
“大小姐……”东兰看到季瑶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脸上很是不安,嘴巴张了又张,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到底是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季瑶只当他是为了刚才的事情不安,并没有往心里去,脚步一闪便要侧身回房,可是东兰却在这个时候上前拦住了她,搓了搓手,眼眸之中满是纠结。
“你有事同我说?”季瑶忍不住到底是开口问了一句,只见东兰郑重点头,侧头看向院子的东南角,小声道,“大夫人回来了。”
季瑶闻言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努力回想他口中的大夫人是谁,可是常家自始至终便只有她母亲一位大夫人,眼下东兰口中的大夫人不是她的母亲,又是何人?
季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看到东南角走来两个面色凝重的郎中,季瑶心口一紧,忙抓住东兰的衣袖问道:“我母亲可是生病了?”
“是……我们也是听人说才知道大夫人晕倒在街头,这才将她接了回来,请了郎中,也不知道郎中看的如何了。”东兰因为背对着东南角,所以并没有看到往这边走来的两个郎中。
季瑶心中不安,没有听完东兰的话,便急匆匆往两个郎中的方向跑去,一把拦住他们,着急道:“怎么样?我母亲怎么样,有没有事?”
“大夫人并没有大碍,只是一时之间肝火郁结才会晕过去,只要好好调理就没有事情,只不过……”郎中说到这里还没有说完,季瑶便着急打断他的话问道,“只不过如何?”
“大小姐不要着急,大夫人的身子比普通人虚了一些,只要好好调理,不会再有这样的现象发生,大小姐大可放宽心。”郎中见季瑶这般着急,却也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色,而是十分温和地将话说了出来。
“那就好,多谢二位了!”季瑶暗暗舒了一口气,猛然转身看向东兰,“东兰,带二位郎中去账房结帐。”
“是,大小姐。”东兰应了一声,便带着两位郎中往账房的方向过去了。
季瑶则脚步一闪冲向了东南角的房间,眼前的朱门紧闭,里头却是安静一片,丝毫没有声音,季瑶仍旧有些不敢置信,前些日子还同自己争吵,要与自己断绝母女关系的母亲,此刻便静静地躺在里面。
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如今忽然出现在街头,已经让季瑶很是激动,眼下出现在家中,季瑶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万一母亲醒过来,二话不说就要走,那该如何?
但是,倘若母亲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自己又该如何?眼下事情颇多,盯着常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季瑶实在是无暇顾及母亲,倘若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她又如何能原谅得了自己?
因为母亲是自己的软肋,所以季瑶当时被母亲拒绝的时候并没有急着将母亲接回府中,只是小心地将这个消息保护起来,不让别人去打扰她,可此刻母亲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事情也许就会变得不一样。
江家都是母亲的亲人,和母亲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倘若自己到时候要对付起江家来,母亲又如何会愿意,必然要从中作梗。
别说对付起江家需要留些情面的事了,也许到时候不过是动了江家一根手指头,母亲也要气地再次同自己说些什么断绝母女关系之类的话了。
“吱呀”一声,紧闭的朱门忽然在面前打开,端着脸盆的常喜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季瑶面前,季瑶倒是没有被吓一跳,常喜却是吓得差点连脸盆都要丢掉了。
“小姐你怎么……”
“嘘!”
季瑶见状忙捂住常喜的嘴,示意她跟自己一旁的长廊处说话,常喜这才郑重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朱门关上跟了过去。
刚才大夫人被人抬到府上之时,便是常喜一直悉心照顾,没有离开房门半步,所以对于季瑶在外面发生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方才她见到季瑶浑身是血的出现在面前之时,实在是难以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不管怎么样,常喜能想到的自然都是不好的事情,于是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而是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