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韶站在床边,宽衣解带,身着雪白丝绸中衣,斜靠在床榻上。
沈若华进来,容韶已经躺在床上,微曲起的膝盖上摆放着一本册子,一头青丝铺散满床满身,朦胧灯火下,他容颜秀美,微暖地光晕化去他周身的冷意,温润而慵懒,像是在等待着她。
床榻对面的桌子上,放着汤盅,浓郁的香气飘散在鼻端。
这一幕,她心中竟感到无比宁静,有一种融融暖意,仿佛这就是她所期待地家的情景。
目光在他脸上稍作停留,看见他侧过头,一双漆黑的眼睛温和地望着她,沈若华指尖收紧,莫名心头闪过慌乱,抓着整齐摆放在床边的底衣,指着净室:“你先睡,我去沐浴。”
沈若华在他注视下,几乎同手同脚走进净室,‘唰’拉上帘子,一只手按在胸口上,压下心里的异样。
他无微不至地好,渐渐渗入她的生活中,如今更是登堂入室,重重地叹息一声。磨磨蹭蹭沐浴后,她爬起来,穿好衣服,拿着毛巾擦头发走出来,斜眼瞥见他的头歪靠在床柱上,沉睡过去。
冷峻的面容柔和许多,少了平日里的疏淡冷漠,毫无防备地模样令人不由自主地靠近。她站在床边,目光掠过他的薄唇,唇色极淡,与窗台上随风摇曳的粉色海棠一般,她的脸颊一热,恍然想起那个短促的吻,手背蹭一下面庞,滚烫。
她陡然移开视线,放下手里的毛巾,拿开倒扣在他腹部的书册,拉开被子盖到他的胸口。
熄灭烛火,看一眼摆放着两个孤零零大迎枕的软榻,迟疑了片刻,在与男人同床共枕和受凉之间挣扎片刻,断然选择前者。
她心想反正是她的床,他又睡着了,尴尬什么呀?
躺在床榻上,她看着容韶的睡姿,应该挺难受。沉吟半晌,翻身跪坐在他身侧,单手托着他的脖子,抽走腰后大迎枕,将他放下去。
她的姿势难以着力,大迎枕一抽开,容韶倒下去,‘扑通’她一头扎进他胸口。
沈若华惊慌地抬头,望进他幽暗深邃地眸子里,她猛地坐起来,腰肢被一双手扣住,她反弹般扑进他的怀中,双手撑在他的胸膛。
“别动。”
容韶视线落在她松散的衣襟,里面的轮廓若隐若现,他深谙的眸子愈发晦暗,克制的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静寂黑暗的夜色里,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还有缠绵的呼吸。
沈若华看着他如画的眉眼,他长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也是她最喜欢的一种长相。许是气氛正好,她忽而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从眉眼流连到他弧线优美的下颔。
“容韶,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容韶喉结轻轻滑动,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看着她缓缓俯下身,渐渐靠近的脸,他可以制止,她的唇瓣轻轻地贴上他的唇,他也没有阻止。
几乎在她吻下的一刹那,容韶不容她退缩,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搂住她的腰,化被动为主动,极尽温柔地缠绵攫取她唇齿间的甘甜。
沈若华睁大了眼睛,这个吻并非她想的浅尝辄止,一触即离,火热而充满侵略。随着这个吻的深入,酥酥麻麻地似有细小的电流涌向全身,她无力的依偎在他怀中。
容韶吻着吻着,体内有一团烈火在灼烧,唇上力道加重几分,双手摸索着解开她的底衣。衣裳滑在腰间,手指触上她滑腻的肌肤,蓦地一顿。松开她,将衣裳拉上来,双臂紧紧地拥着她,强忍着心底的躁动,脸埋进她的脖颈间,隐忍地咬一口。
“唔”沈若华轻吟一声,喘息的唤一声:“容韶”
容韶将她的脑袋按在胸膛,侧身,将她放在里侧:“睡觉。”
沈若华没有动,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和压抑略粗的呼吸声,睁开迷离的双眼,他正一颗一颗的给她扣上盘扣。
心里百味陈杂,她看得出他的小心翼翼和怜惜,突然懂了他为什么停下来。含含糊糊地’嗯’一声,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在他嘴角亲一下,靠在他胸膛蹭了蹭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睡了过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沉静,容韶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毫无一丝睡意。
她手搁在他的腰间,半边脸埋在他的胸膛,气息轻匀。
手指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青丝,看着她恬静地睡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弯弧,含笑看了她好一会,垂头在她额间吻一下,掀开被子下床,为她掖好被子,去了书房。
——
翌日。
沈若华醒来的时候,身边一片冰冷,容韶显然已经起床许久。
庭月听到动静,端着热水进来,看着坐在床榻上的沈若华,眼中闪过讶异,随即满目惊喜。
“小姐,您和姑爷和好了可真好。”庭月放下铜盆,拿着衣裳服侍沈若华更衣,盯着她脖子上的痕迹,眉开眼笑:“夫人知道定会很高兴。”
沈若华摸了摸脖子,知道她误会了,却并没有解释。
“外面有发生什么事么?”沈若华看一眼庭月手里低领纱裙,重新挑一条高领紫色纱裙,正好盖住齿痕。
庭月面色凝重:“高大人死了,动静闹得很大,惊动了皇上,派人彻查。张府尹亲自带着仵作验尸,说是火势太大逃不出来,生生烧死的。这大火太突然,有无可疑之人,张府尹说是寻常的失火案。可高夫人却不认同,一口咬定是纵火杀人案,书房里藏了人,请求皇上派人重新审查,案子便移交了刑部。”
沈若华眸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