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树没回话。
“我原来有一个女朋友,在来这里之前分手了。”谭临顿了顿,“我没有骗你。真的。”
“是么。”程树的声音淡淡。
“嗯。”
“但你骗了她。”——这个“她”指的是杜宜美。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不起波澜,谭临不用转头都能在脑海中描画出女人的那种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是,她这句话里却藏着不易被发觉的冷酷——这不得不让人觉得,她其实在在乎着什么。
“她说得对。”女人又道,“陈北及,我男朋友。他是死了,但是我们还没有分手。”
谭临“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走了一段路,他停住歇了歇脚,抬头看向前方。
入目是大片大片的梯田。已经到了植物最繁盛的季节,梯田里灌满了水,浸着根茎浸着淤泥,污浊里带着特别的清冽。
这地方虽盛名在外已久,但交通不便,游人本就不多,又正逢雨季,走到僻静处,真如同这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空中打了几个闷雷,天色越发阴沉了。
背后的女人虚若无物,有时候他甚至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