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与舅舅,献帝将两人□□绑在一处,当着他们的面拿匕首为他剃度,剁的他满头鲜血。一刀一刀,血从他眉两侧汩汩往下流着。
他母亲萧氏是咬舌自尽的,而舅舅萧焱则是被献帝一刀捅死的。
到现在,他的头皮还在隐隐作痛。就仿佛那噩梦真的发生过一样。
而之所以噩梦能扭转,全在于这小丫头。
陆敏忽而跳起来:“不好,我得回家去了,否则我娘该四处找我了!”
她两步跑到门上,又回头,嫣然一笑:“若再有人敢欺负你,告诉我爹,我会央我爹来收拾他们。”
赵穆柔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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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陆敏离去,郭旭赞道:“虽陆后与咱们不对付,但陆将军一家子确实是好人,尤其陆姑娘,天真单纯热心肠,单凭殿下救她一回,又是药又是粥的。殿下……殿下……”
他忽而回头,便见赵穆重回平日的冷漠阴郁,脸色渗白,也在望着窗外。
空气中清脆一声响,赵穆左手折断那支空管簪子,一左一右,插进香炉,转而躺进了半旧的褐色帐子中。
那个梦,是可以扭转一切的关键,赵穆再闭上眼睛,那个噩梦一直在他脑海中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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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敏从后门上回家,将篮子搁进厨房,寻到前院,便见母亲包氏与容嬷嬷两个正在闲话,作针线。她扑上包氏的裙子深嗅一气,清清甜甜的桂花气息,她再赞:“娘真香!”
包氏抚着女儿乌溜溜的长发,问道:“又跑那儿顽去了?”
陆敏不敢说自己去了兴善寺,顺口撒谎:“去瞧了趟隔壁的秀姑,与她聊了会子!”
容嬷嬷趁机劝道:“夫人,咱们小麻姑如今也长大了,在宫里总有三四个小婢子跟着的,回了家还是一个人满街的窜,是不是该给她买个丫头回来使唤?”
陆敏随即摇头:“不要,好好儿的,买人家丫头回家来做什么?我自己会洗衣服会穿衣,头也会梳,不要人伺候我。”
包氏心却不在此。她道:“你姑母方才派了人来,说明儿来接你入宫,邀你一同去过重阳节,怎么办?”
陆敏一听皇宫都反胃,连连摇头:“不去不去,我要在家陪着娘。”
包氏皱眉:“是了,我也不想你去。好久没出去逛过,我还想带你去西明寺逛逛,顺带回趟陆府,见见你两位叔母了。”
陆敏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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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父亲不归,陆严与包氏两个颇有些闷闷的,陆敏却心情大好。暗猜父亲这是躲到外头去了。这么说他是肯信自己的了。
再看母亲包氏,三十岁的妇人,少女的娇羞不在,但少妇的风韵更加诱人,也就难怪父亲忍不住。
再想想自己的年龄也差不多赶上母亲,陆敏心中暗叹:这辈子怎么着也得找一个像父亲这样温柔体贴,又有担当,山一样沉稳的男人为夫才是。
有父母的孩子就是这点好,把自己心里的负担交给父母,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晚饭后她与陆严两个逗嘴,说起窦师良来,陆敏道:“传言你家先生是个路痴,没个小厮领着在长安城里总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不是?”
陆严对于窦师良的崇拜,正处于史无前例的高度,一听这话还了得,梗着脖子道:“怎么可能,若是路痴,他是怎么进的考场,怎么点的状元?”
陆敏暗道陆严要知道窦师良是个路痴,只怕还得学生作熟了以后,毕竟她上辈子红口白牙听他说过,遂点着他的鼻子道:“那咱们可打个赌,那一日你将他领出来,扔到东市上,看他可能找着回家的路,若他不能,明日起你喊我叫姐姐!”
陆严趁着陆敏不注意,忽而轻扯她的头发。陆敏最恨人扯自己的头发,两人随即天上地下的打起来。包氏与容嬷嬷两个对窗做针线,聊些家常。
包氏不住的喊:“严儿,让着你妹妹,不许再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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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三个傻小子,一个血统不正的皇子,一个天阉,再一个满门被抄了两年,隔墙望着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两兄妹。
郭旭由衷叹道:“殿下,我总算知道陆姑娘为什么能来去无踪了,武将世家,又有个手欠总找着挨揍的哥哥,陆姑娘实在是生在福窝儿里的。”
赵穆亦笑。
事实上在他看来,陆敏天赋禀弱,除了行动敏捷之外,拳脚功夫都练不得。陆严故意激她,实则是为了陪她练腿脚。
相比于他们这些孩子,陆敏果真是生在福窝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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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贾嬷嬷便带着一群小内侍,驾着马车来请陆敏入宫了。
她是皇后的奶妈,如今普天之下也没有别的奴才还能高过她去,所以即便在皇宫里,也是鼻子长在额头上,朝天出气的。
出了宫当然更了不得,八个宫婢,四个尚宫兼十六个小内侍,一路大摇大摆而来。贾嬷嬷一进门见陆敏正在廊下拿个小花锄培花儿,一件素素的淡青交衽衫子,一条白裙,跟这坊中那街上乱跑的小丫头没什么两样,随即便啧啧而叹,上前接过花铲道:“好姑娘,您这双娇嫩嫩的手,生来就该是绣花儿的,怎么能拿锄铲这种粗东西?”
陆敏轻声道:“嬷嬷,你回去告诉姑母,就说我这一回要陪父母过重阳,就不入宫了。”
贾嬷嬷往后一步,使个眼色,身后清宁殿少监胡二喜上前一步,道:“陆姑娘,自打您走后,皇后娘娘每日以泪洗面,即便你不在,也每夜都要抱一会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