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狭长的凤眸之中杀气满盈:“好,本宫起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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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了一个多月,陆敏暗猜只怕今天夜里要发生些什么,而且定是与隔壁的赵穆有关。她回到主屋,趴入包氏怀中,闭着眼睛,却也不敢睡觉,翘起耳朵听着。
待到半夜时,忽听外面一阵阵的脚步声,包氏随即也醒了,摸了一把女儿在身边,翻坐起来叫道:“麻姑,你爹还在外头,听着像是隔壁兴善寺又出了动静,这可如何是好?”
陆敏连忙安慰母亲:“娘,我爹早知有事发生,所以宿在我的绣楼上,咱们好好睡咱们的,你刚怀孕,要好好养胎,好不好?”
包氏转念一想,刚才还在生气,遂重又躺下,恨恨道:“也罢,横竖除了我,还有别人操心他,我又何苦管他?”
但她终究不放心,披上衣服起身,隔窗把个陆严叫了进来,三个人守在窗下静听。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帅爹,他倒是发誓不娶你女儿了,但是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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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
隔壁吵了一夜,陆敏和陆严两个撑不住和衣卧在了床上,包氏一个人坐在窗前守着,快天亮时,忽而急促一阵敲门声,包氏起身问道:“谁?”
窗外是陆高峰的声音,他道:“严儿他娘,开门,是我!”
包氏连忙起身将门打开,丈夫一件褚色袍子上血迹斑斑,十月落了霜的早晨,和着一股子的冷腥气进门。他不往前,而是转身一礼:“屋中腌瓒,还请殿下勿怪!”
他身后闪出个瘦高高的半大孩子来,一件僧袍上沾着血迹,高高瘦瘦,一双凤眸低睡,睫毛颤颤,脸色略有苍白,面容极俊。
他缓缓抱拳对着包氏一礼:“包伯母!”
包氏一幅撞了鬼的样子,眼睁睁看着赵穆进屋。他显然对这间主屋极为熟悉,径直就越过厅屋,进了置床的东间。
陆敏和陆严两个和衣偎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听赵穆唤了声小麻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
包氏看了丈夫一眼,轻声唤道:“麻姑,三皇子来瞧你了!”
陆敏懒洋洋睁开眼睛,与陆严两个揉着眼睛坐起来,像三更半夜突然被长辈拎出去见客的孩子一样茫然的怔着。
陆高峰解释道:“麻姑,三皇子要回宫了,与他道个别吧!”
陆敏猛然清醒,问道:“果真?”
赵穆唇角一丝苦笑:“果真!”
当着陆敏父母的面,他不好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果真!”
陆敏仰头去看父亲,陆高峰取了陆敏的棉衣过来,披给她道:“去跟三皇子道个别吧!”
陆敏眯眯糊糊披上衣服,到了院子里才清醒过来,问道:“和尚做的好好儿的,怎么你这就要回宫了呢?”
赵穆不语,带陆敏进了后院,在狗窝前站定,说道:“我母妃去了!”
陆敏哦了一声,仍是没反映过来。事实上他母亲萧氏,该在太后千秋那夜就死的,她以为经过自己的改变,那萧氏就不必死了,没想到竟然死在了昨天夜里。
天气太冷,陆敏冻的混身发抖,攥紧衣领往前一步,却不小心踹到狗食盆子,瞬时咣啷啷乱响。
她抖抖嗦嗦问道:“你是回去继续做太子,还是到宫里的护国天王寺出家,继续做和尚?”
隔的不算太远,赵穆伸出两只手,想要伸手去扶陆敏,背后一声清咳,是陆高峰的声音。
他只得又收回手:“赖一群老臣相保,父皇命我回去,若能交待清楚昨夜发生的事情,只怕还能继续做储君。”
这忽然的转变,完全超出了陆敏的理解能力。当初在千秋宴上,她做那些小动作的时候,其目的只是想改变赵穆可悲的人生,却没想到如今事态的发展,与前世完全不同。
当然,这都是陆高峰的努力。陆敏回头,父亲抱着双臂,铁塔一般就站在门框处,头顶梁,眉间一丝笑,也正望着她。
她道:“那你多保重!”
赵穆往前一步,后面门上的陆高峰又是一声重咳。
他一双长长的剑眉随着陆高峰那声清咳而拧,眉宇间闪过一丝无赖,随即却又舒展。终于,他还是往前一步,伸手,一把将陆敏揽入怀中,轻声道:“小麻姑,我曾在皇帝面前起誓永不出兴善寺一步,可你瞧瞧,此刻又得回宫了。我想说的是,人的誓言起的快,灭的也快,做不得数,记得入宫找我!”
陆敏忽而意识到他将自己揽在怀中,而父亲还在后院门上看着,连忙伸手一推,赵穆下意识一拉,俩个孩子在大人眼中,想必就是拉拉扯扯的样子了。
“殿下!”陆高峰忽而跺脚在那十月已冻土的地面上,目光已厉:“烦请松开你的手!”
赵穆随即放开两只手,在空中张着。那件僧袍空空荡荡可笑无比,他大步退着往后走,指着陆敏的脸道:“我在宫里等着你!”
退到后院门上时,头顶门槛而站的陆高峰将赵穆拦住,寒恻恻说道:“殿下,请记着你给我的承诺。另,我家麻姑这辈子也不会再入宫。你还是回去乖乖争你的储君之位。否则,萧妃娘娘,不就白死了么?”
赵穆脸色随即惨白,怔了片刻,点头道:“圭儿明白,多谢陆将军教导!”
忽而,前院门上拍门声大作。一声更比一声疾,陆高峰不禁都变了脸色:一大清早的,谁敢如此大声敲他的门。
他把两个孩子护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