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浪费。”

水伊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莹玥的双手就已经没入水中。水伊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莹玥，她虽然

穿着一身极为平常的衣裳，无端地就透出几分尊贵与端庄，却又不显得老成，不觉疏离，反而很亲近。举手投足间的那种魅力无以言表，就算是在洗碗也能让人觉得如此优雅。羡煞莹玥的美，又不知为何，生不起半点嫉妒。

莹玥洗完碗，走到水伊面前，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呆住的水伊才回过神来。莹玥把手在帕子上反复擦拭，连指缝都没漏掉，确定无半点油渍之后才去拉水伊的手。

出门的一行人还没有回来，莹玥就拉着水伊在乐茗居的后院闲逛。

“水伊，你暂时住在这里，可好？”

水伊万万没有想到，莹玥竟然要给她一个稳定的住处。

莹玥以为她是在为那位李伯为难，思索片刻，道：“你先住在这里，李伯和从前的旧识，我会尽快为他们寻一条出路，总不能靠着乞讨过一辈子吧。”

水伊“扑通”一声跪下，立刻就给莹玥磕了一个头，莹玥急忙去扶她，却还是慢了些，受了水伊这一礼。“水伊你快起来，好端端的拜我做什么！”

水伊含泪而语：“水伊代李伯谢谢公主，公主对水伊的大恩大德，水伊没齿难忘。若是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主的这份恩情。”

莹玥拉她起来，“这些事我做起来并不费力，但是却可以改变你们的一生，既是造福积德，何不为之？”

一个爽朗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只可惜，有心者无力，而有力者，又大多没有莹儿这份心意。”

只闻其声，莹玥已经知晓了来者是何人。“瑞哥哥今日怎么这样闲，莫不是也和莹玥一样贪玩了？”

水伊转身的刹那，只觉得眼前的男子容颜俊朗，无端地就想起了冬日里的暖阳，那种淡淡的光辉，并不明媚，却是最珍贵的温暖。

辰瑞宠溺地看着莹玥，“还不是你，出宫连盈袖都不带上，我怕莹儿丢了，才呆着盈袖出宫来寻。可倒好，反被莹儿训斥了一遭。”

莹玥俏皮地吐吐舌头，笑而不语。

辰瑞望一眼盈袖，盈袖立刻会意，带着水伊离开。水伊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也知道好歹，乖乖跟着盈袖离开。

莹玥懊恼，“我还没跟瑞哥哥介绍水伊呢，她怎么就走了。”

“无妨，总有机会。”

莹玥知道辰瑞有话要说，但见他此刻并不开口，反而面露愁色，就先发问：“瑞哥哥有心事。”

“朝堂之事，我本不该说，但是眼下，莹儿一定要小心上官子澈才是。”

莹玥不解，“为何？”

“他的野心还真是不小。今日退朝之后，他给父皇呈了一本《定国是诏》，他要改革官职，选拔新人。且不说朝中老臣会被换去大半，新官必定由他经手，光是他所提的‘三省六部制’，一旦实行，上官家就会有多出一个中书令来。”

“瑞哥哥，何谓‘三省’？”

“此乃中书省、尚书省、门下省。中书取旨，门下封驳，尚书奉而行之；尚书省下设的六部，与

今制同。地方废藩，设郡县，各王空留其名，移居京城。”

“在瑞哥哥看来，子澈所提出的官制比之如今，是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好。”

“既然是对我□□有益，瑞哥哥又何必烦恼？若是担心上官家日后的权势，何不在此时就收为己用？更何况子澈刚正不阿，选拔新官也是科举取士，朝中多贤才，有何不可？”此长彼消，那么兰家的势力就会逐渐被弱化，子澈其实也只是顺了父皇的意思罢。

“莹儿唤他‘子澈’？何时起竟变得如此亲密？”莫非，他不只想做中书令，还想做驸马。

“子澈只是告诉了莹玥自己的责任，‘在其位，而谋其政。’”

在其位，而谋其政？上官子澈尚不在其位，就已如此筹划，若是等诏书一下，兰家的势力定然大不如从前，那些人又会怎么甘心？只怕，这只会变成朝堂之上的又一场恶斗。父皇要他协助上官子澈，母后又定要叫他保住兰家，呵，到底该何去何从？

莹玥看着辰瑞紧蹙的眉间，笑言：“舍兰家。父皇的心思瑞哥哥明白，其中的厉害莹玥已经不用再说。况且，兰家不除，也只会变成瑞哥哥登基之后的心腹之患。瑞哥哥自然之道如何取舍，只不过觉得对母后有愧罢了。其实，瑞哥哥也不必这般不喜子澈，觉得是他逼着你做抉择，既然迟早都要来，早些了结反倒免了心中郁结。”

辰瑞凝视着莹玥，眼中有一丝捉摸不定的感情，曾几何时，莹儿已经能将他的心思看得如此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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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

莹玥绣着手中的锦缎，一针一线无不是小心翼翼。

盈袖收拾着食盒，打趣道：“不过是送给太子殿下的一个锦囊，这么细心，不知道的还当你是送给谁的定情之物呢！”

莹玥笑嗔她一眼，“太子妃初孕，又是第一次送这样的礼给瑞哥哥，很怕自己做不好。唉，若是我的女红有你三分就好了。”

“荒废了平日里的那些功夫，这会儿子却倒用心起来。以你的聪颖，若是真的用心，又怎么会被织绣难住？”

“是了，是了，我的盈袖姐姐，别在这儿磨蹭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