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臭屁又事多,但不可否认,他算是个好老板。从不拖欠工资,自己能做的事情都乐意顶上。虽然整日里说要把她挂树上,这几日也没见他真动手。
沈卓想着,要不干上一年半载的,再跟他讨个奖,直接找个合适的身份把她扔在历史的某个角落里好了。反正对原来的世界她也不多惦念,除了刘思思。但刘思思人厉害着,没了她应该也活的挺好。
找个身家清贵、一生顺遂的小姐,顶了人家的名,从此逍遥快活。虽然有些不道德,但她保证安分守己,逢年过节给人上柱香就是了。
沈卓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非常好,就如同重新投胎一次,说不定还可以给她添个威严爹慈祥娘,幸福美满一家人!
沈卓亢奋了一晚,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你昨晚把自己揍了?”
“不,是你昨天晚上梦游,朝着我的眼窝一边一拳。”
“我还梦游?”时方给了她一个白眼。
“千真万确。”沈卓面色沉重,连点了三次头,“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被你揍死的,要不我搬个地方住?”
“你可以搬到床顶上,我揍不着。不过有个前提,你的体重不能压垮床顶,不然我真的会揍死你!”
外面天还漆黑一片,时方已经换好了官服。皇帝上朝上的早,大臣得更早。这估摸着还不到五点,思齐院里已经活络开了。
“老爷,一路走好。”沈卓挥着帕子道别。
“早上露气重,夫人别受了凉。杨柳,莫娘,快把夫人扶进去。”
“是。”
两个丫鬟应了声,便过来左右一搀,把沈卓往屋里带。“夫人,您看老爷多心疼您,还怕您染了晨露着了风寒。”
莫娘在一旁殷勤的拍着马屁,沈卓面上露出受用的表情,心里却在咆哮。“姑娘你年纪轻轻怎么就瞎了眼,看不出来他是觉得我碍了他的眼,赶我走吗?!”
时方的段位远高于沈卓,沈卓败。
自从这琦君姑娘进了段府,每日晨昏定省极为殷勤。有空没空过来陪沈卓唠嗑,端的是一副正牌儿媳的模样。
其余的三个妾侍见她如此讨好,也不甘示弱,于是四个女人整日的在沈卓面前打机锋。
沈卓正觉得这日子无聊,也乐得看戏。
“琦君姑娘这入府以来,便整日服侍夫人,比我们这做姐姐的懂事多了,姐姐们真是自愧弗如。”说话的女子十八/九岁,一身碧色的翠烟衫罩着月白的百褶襦裙,柳眉弯目,模样挺讨喜。沈卓为了不出纰漏,把整个府里的人了解了一遍。记得这姑娘应该姓陶,是下面庄子里管事的女儿。
看样子不是个太聪明的,一上来就当出头鸟。
“既然姐姐拿我当妹妹看,再叫姑娘是不是显的生份了。众姐姐比我入府早,叫我琦君就是了。至于伺候夫人,那都是琦君该做的,谈不上懂事不懂事的。”琦君垂着眸,面上露着些诚惶诚恐,但嘴里却毫不含糊,把陶姨娘气的够呛。
“公子,这是你要的墨,我磨好了。”黄瑟瑟把砚台往段驰的桌上一放,里面的墨汁都快溅了出来。
“这墨水放多了,写在纸上都晕成团了,再磨!”段驰蘸了墨,提笔写下几个字,眨眼间就晕作一团。
“公子,这磨墨不是我的强项。”黄瑟瑟捧起砚台解释。
“那什么是你的强项?”
“我会背书,要不我现在给你背一段,你乐呵乐呵。”黄瑟瑟眨着大眼睛,满是认真。
“背一个我听听。”
“一人我饮酒醉醉把佳人成双对两眼是独相随我只求他日能双归……”
“停停停,这是什么东西!不通文意,强行押韵,你还是住嘴吧!”段驰头都没抬,只冲着黄瑟瑟摆了摆手。
“那我没事可干呀?”
“你坐那吃点心行不行,只有一点,别出声。你要是再叨叨个不停,我立马让成均把你送回铜雀阁。”
黄瑟瑟立刻噤声。
“瑟瑟,你过来,我有话问你?”段驰作完文章,自觉不错,心情也好上几分。
“公子,你要问什么?”黄瑟瑟费力的把嘴里的杏仁佛手酥给咽了下去,还用手背抹了抹嘴边的残渣。
“你这乱七八糟的都是跟谁学的,你的养父母难道还教你这些?”
“其实我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渡劫。这些都是跟天上的星君学的,他老人家没事就下凡来听戏,我也跟着学了几句。”
“就你还仙女?”段驰笑出了声。
“你别不信呀,我来变一个你瞧瞧。”黄瑟瑟拿起桌面上的镇纸,两手合紧,念了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复又摊开了手。
“你看,我把它变没了。”
“嗯,它落到你脚边了。”
黄瑟瑟低头一看,那镇纸果真歪斜着躺在她脚边。
“这次是意外,要不我再给你变一次。”黄瑟瑟脸不红心不跳,弯下腰捡起了镇纸。
“别了,你去看看琦君在做什么,把她叫过来。”
“其实琦君姑娘会的东西我也会,你要做什么,我帮你。”黄瑟瑟举手自荐。
“哦,你也会?”段驰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眼神意味不明。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我这就去叫琦君姑娘。”黄瑟瑟把手抱在胸前,夺门而出。
“哟,这不是跟着妹妹一块从……出来的小丫头吗,怎么在这呀?”陶姨娘故意隐去了几个字,嘴角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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