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丁予说道:“不用了,谢谢葛队。”
“客气什么,以前我也总背他。”
他话音刚落,乐丁予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半抱着沈知越过了他。
葛意被噎了一下,半晌没吭声。还挺凶的嘛……
他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哦,张灏说的办公室恋爱就是这么一回事。
“林昱升呢?”乐丁予问道。
“他跟着警车去了第三个抛尸点。”葛意说道。
第三个抛尸点就是秦桑甜的抛尸现场。葛意在市局将特调局的话转述给林昱升,他听完之后一改之前y-in沉的态度,不承认他杀过人,并且叫嚷着要让费舍木杀人偿命不得好死。
“后来我们接到何初阳这边的后续消息,他才稍微平静了些,这会儿跟着警车去了他女朋友的抛尸现场,想要看看秦桑甜的遗物。”
乐丁予应了一声。
也许林昱升之前消极和诡异的态度,真的是想要顺着警局的想法认罪算了。
至少能让这件事情平息,了解掉这个再起波澜的案子,给秦桑甜的死画下句号。
就当他是凶手好了,人生不会更差了。至少不会再有人翻出秦桑甜的案子,让她死得不安宁。她的家人也会慢慢地从出那长达十年的y-in影,不必再遭受一次舆论的攻击、旁人的议论。
他要的,只是了结这两个字。
葛意不禁唏嘘道:“林昱升说出来了。第八人受害者死亡的当晚,他去了秦桑甜的抛尸现场,那天是他们交往的周年纪念日。他想和秦桑甜聊聊天。”
“这就是他一直不肯说的理由。”何初阳愣了愣说道。
乐丁予嗯了一声,半晌说道:“每个人在乎的东西都不一样,没有对错。”
众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着往山下走。
山脚洒下阳光,鸟儿跳跃在枝桠上,清脆地叫着。
鸟声在山间回荡着。
林昱升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放在了墓碑旁边。
他看着墓碑上袁子源微笑着的照片,沉默半晌说道:“没想到是我间接害死了桑甜,害死了袁子源和依依,都是我的错。”
他把额头抵在墓碑上用力地磕着,一下接着一下。
江决放下花束蹲在林昱升身边,拍了拍他,安抚道:“害死她们的不是你,是费舍木那个变态,不要自责了。袁子源不会怪你的,他和依依以后会好好的。”
林昱升闻言,肩头颤抖着,呜咽着流下眼泪。
直到四周的人多了起来,他才缓慢地站起身来。
他佝偻着身子站在墓园的甬道上。
影子将他瘦弱的身体拉得极其长,他的脚步声很轻,像一根飘在人世的羽毛。
他囫囵地轻轻哼着,只不过是几日的光景,他却好像又过了另外一个十年。
最痛苦的但也无法忘记的那十年。
江决叹了口气,抬起头爱,说道:“还记得公司那个姓郑的文员吗?她自从桑甜出事后,也和你一样,十年了也没露出个真心的笑。她暗恋你,在公司里眼睛没瞎的都看出来了。错过过了一次,别再错过第二次了。”
“等回去我给你拉拉红线呗,别辜负我这个拼了命的老红娘也别辜负人家小姑娘……”
林昱升挤出一点笑来,看起来有些难看。
“沈队,你现在笑起来真的很闹眼睛。”
沈知躺在床上,胸口被绷带绑着,对着在他床边忙活了一整天的乐丁予又露出个笑。
乐丁予不太领情,撇撇嘴,觉得这人八成是被打傻了,是该叫何初阳看看他们老大是不是有了什么j-i,ng神疾病。
“你过来一点。”
说着沈知动了动,乐丁予怕他碰到伤口连忙跑过来想要扶他。
沈知眯了眯眼睛,伸手勾住了乐丁予的脖子,吻在了他的嘴唇上,趁着他错愕舌尖探了进去,温和地勾住了乐丁予的。
乐丁予手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心跳的节奏有点乱了。
“别做我实习生了,做我男朋友吧。”他说着,吮了一下乐丁予的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