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老圣人提拨行事,可如今圣人降恩,纵我真一心为老圣人,老圣人也信不过我了。圣上降恩于我也不过是为了离间老圣人与我,现下圣人计谋成了,可若没了我,圣人也安排不过来他自己的人,好赖先使我占着这位置,等圣人或者老圣人腾出手来,我也就没有价值了。”林如海没喝酒,却像喝醉了一般,说到激动时,竟掩目流泪:“可怜我一番为国为民的忠心,竟连家人都保不住。”
陈先生放下茶盅:“老圣人年轻时也是圣主,只是到老到老行起事来竟污了自己的一番清名。上头那位……”陈先生不说名字,只向天虚指:“出自宫婢,虽曾称王,但从未受过帝王指教,行事之间心胸狭隘,眼界短小,吃相也太难看了些。莫说戾太子和那班兄弟,便是戾太子的长子,现在的瑾郡王相比也……”陈先生话没说得完,只闭目靠在阑干边上。
两人长久的没有说话,好半响陈先生才闭着眼睛自说自话一般的呢喃了一句:“总要为后事计。”
黛玉靠在汤姆怀里已经有一下没有下的点这小脑袋,昏昏欲睡。汤姆听着陈先生和林如海的话,心里打着转:“万物隐藏在黑暗之中,因猜疑和恐惧而变得安全,但倘若黑暗也不安全了,为什么不摊开在太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