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也是那栋居民楼里的住户,对于那两位不太和睦的邻里关系也多少有点了解,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问明白了缘由之后,他没怎么放在心上:“哦,谁吵赢了?”
盈盈显然并不觉得这件事好笑,她的小鼻子皱了起来:“两败俱伤,我妈妈的脸被抓伤了,而胖大婶……”
“胖婶怎么了?”
“她的鼻子被我妈妈咬伤了。”
盈盈说完之后偷偷看了一眼苏闲,她在观察苏闲的表情,果不其然,他皱了眉:“这就过了吧?”
小姑娘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会给胖大婶赔礼道歉的。”
她早熟的模样让苏闲心里发沉,有些话堵在嗓子眼儿里,他不忍心说出口,张既白却要坦率得多,他直接告诉小姑娘:“怕是没那么简单,市民们对‘咬人’一类的事件很敏感,八成会把此事报告给治安所。”
女孩子顿时慌了神,她的眼神漫无目的地飘了一圈之后,最后还是落在苏闲那里,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攥住他的手:“闲哥哥,你要救救我妈妈!”
苏闲抚了抚她的发顶,温言安慰:“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最多……关一阵子吧,她也习惯了不是吗?”
盈盈仰起脸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低下头,闷闷地回了一句:“嗯。”
张既白把备好的药品交到她手里,小姑娘临走的时候又恢复成平时可爱的常态,向每个人挥手道别后,又朝钟云从甜滋滋一笑:“云哥哥,你画好之后,能送给我吗?”
钟云从哪有拒绝的道理,立马拍了胸脯保证:“没问题!画好之后就送你了!”
盈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钟云从的笑容却垮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苏闲和张既白,欲言又止:“她母亲该不会是……”
他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其实“病变”的概念对于他仍旧是模糊的,可他亲眼见过发病之后的模样,虽然迷雾笼罩尚有许多事没弄明白,可心理y-in影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苏闲低垂着眼,却掩不去他目中的忧虑,钟云从问的正是他所担心的,关几天当然是小事,可如果被发现有病变的先兆,事态就不会他们能控制的了。
“现在不好说。”张既白回答了钟云从的疑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存在,毕竟她年龄也到了。”
这话让钟云从心里一沉,他跟盈盈的母亲苗女士就打过一回照面,还被惊吓的不轻,没法谈感情,不过他很喜欢盈盈,并不希望见到她难过的模样。
“不过,她一直在吃我开的抑制剂,”张既白又给打了一剂宽心针,“按理来说,应该能延缓个两三年的。”
钟云从眨了眨眼,似懂非懂:“抑制剂是……吃了就能延迟‘病变’的药吗?”
“差不多吧。”张既白的回答的很敷衍,显然并不打算给出更详细的解释,钟云从无奈地耸耸肩,就此作罢,他吸取了上回的教训,决定短时间内还是要管好自己的好奇心,不要随便发问,免得又被当成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