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尹天成便笑着轻轻说了两个字。全程仔细围观的男人松了松领带,喉咙像是起了毛边,痒得咳了老半天。
翻过一天早上,尹天成再起的时候,床脚坐着一个人。她条件反射地跳起来,拽着被子拉上脖子,看得对面那人一怔。
几乎是同时,一个人说“你怎么进来了”,一个人说“是我,向时晏”。
向时晏手里抓着尹天成前晚磨好的数学试卷,分数最重的三道大题,她只勉强答好了前两个,空了最后一页,只孤零零写个“解”字。
他冲她招手,将她身子一折揽进怀里,问:“这个,为什么不写了?”
尹天成分明是中等身材,到他这里就成了戳在土里的小蘑菇,身子跟手都是短短的。他将她整个包进去,不费什么事的就掌控住所有节奏。
他应该是刚刚运动过,身上还有没能退尽的热度,热烘烘的胸膛抵住她后背,蒸得她整个人红得像个水煮虾。
湿漉漉的头发,凝起的发梢带着欲滴的水,时不时就落一滴在她烧起的耳朵上,冰凉与炽热的对比,让她极不舒服地扭了一扭。
并不陌生的姿势,如今却有新体验。
向时晏打在草稿上的解题步骤,像是漂浮的云,风不用吹起,也散成一片片。他再问一次“懂没懂”的时候,她才回神,摇头,懵懵懂懂的眼神。
“我没见过这个符号。”很委屈地看着他,模样十足的可怜。
“积分没学过吗。”他向下看着她眼睛。
尹天成点头:“那是大学的课程吧。”
向时晏仍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大学的就不理解了?”
“……”这个人的脑子很奇怪呀。
“叔叔这个词懂不懂什么意思啊?”他冷不丁地问,尹天成不解地回望:“不懂就瞎喊人,谁是你叔叔了,你喊我之前得到我允许了吗?”
尹天成还在纳闷,向时晏扔了卷子跟笔,将她身子一调,面对面地朝着自己。浅金的丝绸睡衣丝滑柔软,手感却丝毫比不上她皮肤。
向时晏将裙子推到她腿根,手贪婪又留恋地自她腿侧一路爬升到腰侧,掐着她软肉用力的时候,她吓得一下夹紧他窄腰。
向时晏顺势将她压倒在绵软的床榻上,雪白的腿折到她胸前,紧紧按着。尹天成惊得连连抽气,问:“你不是说过……现在不要的吗?”
“嗯……”他稍稍抬起上身,一只手控制她相交的腿,一只手向下活动着,有抽绳松动的声音:“但没说过不用其他的方法。”
尹天成一张脸完全烧起来,喘息急促,在他嘴唇贴近的时候,仅有的一点神智好心提醒:“我还没有洗漱过。”
他又嗯一声,还是用舌头抵入她口腔。
过了一会,再友情提醒:“一会老师就过来了。”
他不耐烦地扬着眉,样子乖僻里带着几分烈性的痞,抓着她手探到下面,骂道:“她再烦就开了,我还不信了。”
话说得狠绝,真正行动的时候完全顾及了尹天成面子,向时晏让管家留老师在一楼喝杯茶,他回自己房间简单洗漱,才一边系领带一边下了楼。
老师正举着尹天成的那副刺绣作品看,他过去不由分说拿过来,又端端正正摆回到老地方。
对方问这是谁的作品,管家抓着公文包走到向时晏身后,男人稍一倾身接过来,笑眯眯地说:“是我侄女儿的。”
路上接到一个熟悉的号码,向时晏想也没想就挂了。过了一会儿,对方又再次打过来,他仍旧不假思索地给掐了。
没想到后来会在公司前台再遇见这人,负责接待的下属一脸为难地看着向时晏。他向前台点一点头,道:“不关你的事。”
十分钟后,尹玉清跟着向时晏坐进办公室里,只是刚准备要说话,一连进来几波排队等着向他汇报的人。
等到办公室里终于又变回到两个人的状态,向时晏在她开口说话前又挥了挥手,拨了内线要人端两杯咖啡进来。
时异势殊,几月之前占尽上风的尹玉清与向时晏换了个位置,明摆着是要晾着她,除了静静等着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褐色的液体递到自己面前,抬头的时候,对面人研判的目光如刀,剐得她生生削下一块肉,他态度却又自如而随意,懒散地坐在转椅里,转着一支笔。
尹玉清的问题很简单:“向先生,我们家天成在你那边吧?她好几天不回家了,我很担心她,能不能麻烦你送她回来?”
向时晏说:“没空。”
尹玉清:“什么?”
向时晏:“我说没空。”
尹玉清深吸口气,道:“那我可以自己去接。”
向时晏一笑:“你办不到。”
尹玉清握紧拳头,趴在桌上:“你凭什么?”
向时晏反而更加放松,压着椅子晃了晃,说:“我那不是旅馆,没人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尹天成也不可以。”
尹玉清鼻翼翕动,已是恼怒到极点,压着声音道:“你不能这样。”
“那你去报警啊。”向时晏说:“报警说我不放人,要么打电话通知她父母。”
尹玉清蜷着的五指压着手心,因为克制而涨红了脸。
向时晏咄咄逼人:“连这两件事都不敢做,还想从我这里带她回去?”
尹玉清方才露出她身为女人的柔软,泄气般趴伏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向先生,天成她还是一个孩子。”
“都已经十八岁了,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