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每一天都是新的煎熬和磨砺,她静静等着命运对自己最后的审判。
忽的有一天看见阳光和雨露,也开始慢慢向往起一些以前从不敢想的事,譬如婚姻,譬如未来,爱人和梦想什么的。
没有希望的人也无所谓失望,但只要一旦有了向生的念头,就开始放肆地伸展触角,拼命想早点看到阳光或黑暗的那一天。
尹天成近来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小火热油上煎炸的一块肉,痛苦都是循序渐进由表及里的。
很多次她想问问向时晏答案,却又怕自己突然而至的热情会灼烧到他。
人们说破壳而出的鸟会把看见的第一个当成是母亲,她在毁灭之后新生,第一个看见的尽管不是他,脑海中却满是他的影子。
或许就是那时候印下的标记,她才会如此焦虑如一个无头的苍蝇。
国庆前一天,军训终于宣告结束,尹天成参加了汇报方阵,在主席台前变换队列,将正步踢得又直又高。
放松下来擦汗的时候就接到电话,向时晏夸她腰板笔挺,姿势矫健:“还不错,总算是没有给我丢脸。”
尹天成兴奋得四处去找,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队列从身前过,无数张青春的脸中,她仍旧是一眼就看得到他。
向时晏穿着白色,休闲长裤,站在主席台边也往她这一处看。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摘了墨镜,懒散挥了挥。
尹天成带着向时晏将学校转了一圈,新建的校区占地辽阔,两个人沿着柏油路一直往前,身后是倾斜的夕照,投出两人狭长的影子。
尹天成向他一一介绍,那里是种满果树的桃李林,这里是沿河而种的一行藤萝。向时晏隐在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拉着她向青草茂盛的河边走。
无数情侣踩出的羊肠小径,露出□□的地皮。尹天成将手环上他胳膊,配合他越来越快的步伐,刚刚一前一后进了藤萝架,向时晏的气息便贴近过来。
久违的柔软触感将尹天成方才还算冷静的头脑彻底搅得稀巴烂,后背一节一节靠上遒劲的枝干,再被他压得往下滑移。
她踉跄坐上石栏,感受到他热如烙铁的手钻进衣服里,时重时轻地掐着她光裸细窄的腰肢,再隔开内衣,笼上她柔软的前胸。
藤萝架里或许有人,或许没有,嘈杂的世界里除了虫鸣就是他粗噶的呼吸,尹天成觉得自己魂都被勾了出来,除了紧紧缠住他脖子便别无他法。
许久后,向时晏方才停下来,与她额头碰着额头交换呼吸。
他深邃的眼里烧着火,手指极富意味地摸了摸她下巴,问:“跟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忙完了,要快一点更新了。
☆、r31
离校之前,尹天成先去宿舍换衣服跟拿行李。
下午一个个都出过汗,同舍的贪凉都已经洗过冷水澡,一个两个将长发垂在阳台上,边梳边让风自然吹干。
上铺的小草正忙着收拾东西,见她进来,将头悬下来,问:“你回家吗?”
尹天成撑起帐子,跪去床上将自己倒了的风扇扶正,穿过一晚的睡衣也仔细叠起来,说:“回家呀。”
“你好像就是本地人吧。”
“是的。”
“家人会不会来接?”
“来的。”
小草听了羡慕得直抖肩,说:“你就好咯,哪像我们,提前几天就开始抢票,还要一路公交地铁地挤到汽车站。”
原本站在外面的走进来,说:“能抢到坐票的还算好,手慢一秒就只能买站的,路上十几个小时,想想腿都软。”
“没有票的更更惨,家都回不去,就在学校看大门吧。”
小草听得长吁短叹,趴会床边看向尹天成,说:“你家里人是开车来接的吧,有几个座,要不然就顺路带我们一程吧?”
“不顺路也带一下。”一只手搭上尹天成肩膀:“大家都是姐妹嘛。”
于是当尹天成再出现在向时晏面前的时候,左右身后还站着三大护法。年轻的脸笑眯眯地看过来,都惊呼着:“天成,这是你家的谁啊,好帅哦。”
向时晏不用多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将司机从主驾驶上赶下来,为几位女士腾位子。他甘心做搬运工,帮大伙将行李运到后车厢。
遇到这种老生常谈的问题,他快速瞥了一眼尹天成,自认为很有默契地说:“是叔叔。”忙碌之中,却没发现她快速地皱了下眉头。
单个女孩会矜持,当数量乘以三,则完全是另一个模样。
大家也要跟着喊天成的辈分来喊人,叔叔长,叔叔短,一会儿问叔叔多大年纪,一会儿问叔叔是做什么的。
特别引得人好奇的是叔叔的情感状况,小草一句“有没有兴趣给天成找个小婶婶”,惹得大伙都起哄地笑起来。
向时晏装着去取东西的时候,将手碰了碰尹天成的,说:“当然有。”
尹天成却将手一抽。
绷着的脸也转向窗外。
送完舍友,已经是夜里。向时晏饿得不行,等不及出去觅食,在偌大的车站随意找了家稍显高档的餐馆吃饭。
车站人流量井喷,哪怕此处价格贵得离谱,两人还是并肩站着等了一会,方才有人将位子让出来。
做了好一阵便宜叔叔的向时晏,这才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去牵尹天成,只可惜还没握住她手指,便被她扭着腰避开了。
一次两次本不以为然,向时晏要勾着尹天成肩膀,免得让位的人撞到她时,又被她不露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