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副吞吞吐吐欲语还休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问:“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啊?”
尹玉清慢慢摇了摇头,说:“算了。”
两个人随意又吃了点东西,一个心事重重,一个百无聊赖,都觉得端来的东西滋味平平,吃在嘴里也是味同嚼蜡。
服务员来问要不要续杯的时候,都像是找到了离开的借口,尹玉清匆匆起身付钱,将尹天成搁在椅子上的围巾递到她手里。
迎着风,两人多走了一段路,高耸的西式建筑带着岁月的斑驳,朝阴的半面染上了暗色的苔藓,小车如一个个积木兆永铩
分手的岔口有造型古朴的红绿灯,行人允许走动时就发出当当的提醒。她们一个要穿越路口,一个只用直行向前。
熙攘人海里,尹天成先说了再见。一只手忽然牵住自己手腕,她紧张地往后一退,看到面前人眼中红了的一圈。
四周都是各色头发各色眼睛的外国人,或高挑或臃肿,陌生的世界里,唯有她们是如此相似,又咫尺天涯隔得如此远。
尹玉清吸了吸鼻子,问:“天成,你可以原谅我吗?”
风从敞开的领口灌进空落落的衣服,尹天成将围巾系得更紧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地看着她:“我不是为了原谅谁才长到这么大的。”
烧得哔啵作响的壁炉,毛茸茸的地毯,分明应该是温暖的回忆,却长着刺手的毛边,时不时就扎在她的皮肤上。
尹天成说:“你永远别想从我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好减轻你自己的负罪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也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她将眼睛一垂,看着粗棒的毛线上起的一层细腻的绒。灯柱上的喇叭发出当当声,她随着人流向前,说:“我该走了。”
尹玉清在后又喊了她一声,说:“天成,小心一点向时晏。”尹天成仅仅是步子一顿,便又大步流星地汇进致密的人群中。
尹天成回国的头一顿饭来自唐朝的款待。他的本意不过只是为了讨人欢心,例行请向时晏出来聚一聚。
没想到请来了尹天成这尊大佛,形影不离地挂在向时晏身上,请在座的所有人都吃了小半晚的狗粮。
好不容易单独约了向时晏去卫生间走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她跟同席的叶婉如说结婚的事。
唐朝吓得打翻了手里刚刚端起的酒杯,怀疑自己耳朵地再三确认:“我们这里是谁要结婚?谁跟谁结婚?”
尹天成笑盈盈看着向时晏,向时晏又看回她,屈身在她椅把上坐下,一只手勾着她肩膀,反问:“还能有谁?”
唐朝立马咳嗽起来,涨红着脸去看一边的叶婉如。后者正举起酒杯向着这二位贺喜:“不要忘了请我们喝酒啊。”
回程路上,尹天成掰起手指数着结婚要做的事,可以先不办婚礼,也不通知太多人,但需要有一个旅行,和一个正式的告白。
向时晏一一点头,说:“刚刚在饭桌上,你怎么不提?”
尹天成说:“这就是两个人的事,我干嘛当他们面说。”
向时晏特意挑了眉梢:“那你还故意跟人说我们结婚?”
她这才吐一吐舌头,笑道:“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总拿你和叶婉如当一对,既然你总也处理不好,那我就帮你来处理。”
霸道得一如既往,就像认识之初时,甩下一张臭脸地回到车里。区别是那时并不在乎后果,现在并不怀疑结果,都是笃定他不会生气也不会翻脸。
向时晏偏偏吃了她这一套,说:“行,都听你发落吧。”
尹天成边笑,边想这就是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唯你马首是瞻,一旦分开就任凭另一个人欺负。她开着玩笑道:“怪不得有人要提醒我小心你一点。”
☆、r37
杨思语新片上映,又是一帆风顺拿下了周票房冠军。公司拿她当福将,新人出道便攒足人缘,之后参演的每部片子也都赚了。
唯一的不顺心是太忙,没空抽出时间去学校里找谢家俊。
好不容易有假期外出,特地描了眉毛画眼睛,最后都被帽子口罩遮得严严实实。更生气的在后头,在图书馆里见到他,他居然热情地在给女同学讲题目。
杨思语将送他的礼物往桌上一扔,大吼:“你浑蛋!”
众人循着声音,纷纷投来好奇目光的时候,一个裹成粽子,根本不辨男女的家伙,正在匆匆往外走。
另一位当事人坐在原位足足愣了一分钟,最终起身将那礼盒拿起来,跟着方才莫名其妙的那道身影走出去。
图书馆外的台阶多而陡,她起初走得好好的,忽的脚下一扭倒下来。
谢家俊看得蹙起眉,几步赶到的时候,看她掩着面在哭。想把人拉起来,人不让,手膀子一挥说:“你别管我。”
活脱脱是闹矛盾的一对小情侣,旁边同学指指点点而过。谢家俊两手插兜,无奈地转了圈,最后还是搂着她站起来,说:“你到底想干嘛?”
杨思语将脸整个埋在围巾里,不说话,只呜呜哭。
谢家俊有气没处发,说:“你先搞清楚状况再发脾气行吗,人家来问我题目,我总不好不回答人家吧?”
“谁问问题跟你坐那么近,她都挨上你脸了。”
“那是图书馆啊,小姐,说话小声是起码的公德。你也说了,是她先挨过来的,我可没想占她的便宜。”
杨思语不露面的一颗脑袋忽然晃起来,整个人也紧跟着哆哆嗦嗦不停颤。
谢家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