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顾济却浅笑了一声,接道:“前朝十八年文字案,烧了千本 y- in 词浪语,小公子若是得趣了,大可以研究研究《西江月》的真面目。”
“ y- in 词浪语”四个字,立即点着了葛问翰的脾气,他摔了手中筷箸,说道:“丞相位列三公九卿之首,竟也这般鼠目寸光!”
齐傅急于息事宁人,连忙扯了扯顾济的袖子,想把这位的脾气先熄下去。
顾济被他这一扯,到嘴的话被齐傅生生挡了回去,脸色不悦的闭口不再接茬。
“好了,本小将军这是宴客,哪来这许多刨根问底。蕴玑,问翰,在下敬你们一杯水酒,这一出就此作罢。”
齐傅这杯酒喝完,葛问翰也就不好再多言,顾济得了个无趣,直接起身告辞。
齐傅知道顾济着恼,也不想开罪于他,亲自将他送至了齐府门口,见没有外人了,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跟个戏子一般见识?从不见你这样脾气,是哪里不对么?也不至如此在宴上对峙,多掉身份。”
顾济斟酌了半晌,一句话将说不能说,终究只铁青着脸色道了告辞。齐傅目送丞相府的轿子颠颠儿的走远了,依旧一脸的莫名其妙。
葛问翰酒席遭到冷遇,很是无趣,也跟在齐傅后头踱步出来透气,看顾济走远了,才闲闲的吟道:“一篷秋雨睡初起,半砚冷云吟未成。”
齐傅回首,目光带着一丝警告,却终是没有说重话:“你们打的是什么暗语?顾济向来温吞性子,怎么见了你就似点了炮仗?”
葛问瀚拿细长的食指点了齐傅的唇,半是勾引的狡黠道:“半砚冷云吟未成……李砚秋和季冷云,是一对断袖。”
“……”齐傅挑眉无言。
葛青衣自己解说了下半句:“我本不意与他多有争端,只是这位丞相好生奇怪,只一句诗罢了,他倒自己个儿的来讨嫌隙。”
齐傅十分理解顾济的脾气从何而来。丞相一辈子循规蹈矩惯了,瞧不顺眼断袖分桃,前儿还掉在朱牧尧的圈里头泥足深陷爬不出来,这会儿大抵是被葛问翰戳了痛脚,齐傅心如明镜,又不能对葛小尤伶解释,只得对葛青衣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何必较真?”
葛问翰倒是个好说话的,闻言嬉笑道:“那将军可还赏脸么?这酒才吃了一半,怪扫兴的。”
齐傅与小乔正培养感情,哪里会不赏美人儿的脸面,齐中将闻言笑着揽了他窄腰,两人一道回转入府,又是一夜笙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