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轨车上,为了防止车程上发生兽人暴动,通常都配备有随行的音沐师做日常的音沐,以车厢为单位,进行巡回的音沐。
说句实话,虽然现在她也勉强算得上是一名音沐师,但来这个世界都快半年了,云澜根本没有听到过其他人的演奏--即使在音沐所,大部分的音沐师也是独来独往的。
所以当音沐师打开门走进车厢的时候,云澜第一时间将目光投了过去。
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微胖的身体上穿着一套黑色的连衣裙,她面容安静祥和,手捧着一把类似于马头琴的乐器。她单手提着裙摆,优雅的行了个礼,说:“我是a4轨车2号沐音师”
所有的男人都站起来微弯身体,表示回礼。
除了,云澜对面这位。
还好两人坐的位子并不显眼,加上云澜对面那位虽然有精致的面部线条,但脸色实在太差了,即使注意到他没站起来这点的人,大部分都以为对方身体不适而已。
当弓和玄相互摩擦,古朴而清澈的琴声缓缓在车厢里流淌。
指法老练,节奏分明,所有的音符都是一气呵成,显得相当的熟练,不可否认,这名音沐师的手法相当的娴熟。
只是……
云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一般来说,乐者弹奏曲子的时候,或多或少会带有自己的感情,表现在乐曲上更多的是细微节奏的变化,以及细节的处理。
但是,怎么说呢,这位音沐师说是演奏曲子,倒不如说是奏曲子,宛如精密机器人,一点一滴的弹奏出来,离“演”字差了一大截……
云澜托着下巴,观察着周围的男人,所有人都闭着眼睛沉寂在音乐里面,等音沐师演奏完毕离开,多半人的脸色都缓了很多。
就连她对面那位青筋暴起的年轻男子,似乎也缓解不少,就像是……
对了!
就像是暴动的血脉又被重新压制了下去!
“你血脉暴动了?”音沐师做习惯了,她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
年轻的男子将紧握成拳的手微微松开,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立体的五官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丝阴柔,被汗水濡湿的刘海下,一双眸子已经被血色染透!与之前暴动的人不同,他的理智似乎很清醒。
他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云澜,像是无机质的红色琉璃,冷漠透彻。下一瞬,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角上挑,问:“云澜?”
“啊?”云澜还有些摸不清状况。
“跟我走!”男子站起来,一把拽起云澜,手中的力气大的像是能将云澜的腕骨捏碎。“你最好别叫,相信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叫不出来。”
云澜生生打了一个冷颤,直觉告诉她,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将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声咽了下去,有些不情愿的被男子半抱着拖了出去,从其他人的角度看,身姿提拔的男子将秀气的女友搂在怀里,呵护备至。
一直拖出门外,转了一道门,拖到了卫生间的门口。
云澜是真的害怕了,这拖到卫生间到底是要干什么!云澜用尽全身力气开始挣扎起来,“够了!你想干什么?再不放手我开始喊人了!”
男子的看着有些消瘦,但是力气却大的惊人,他单手将云澜的双手抓住推进卫生间,另一只手“咔嗒”一声,干净利索的栓上卫生间的门拴。
云澜一脚就踹了上去,趁着男子闪身的瞬间,拔腿就想跑。
但是男子瞬间编抓住云澜的手腕,将她两只手腕交叉固定在云澜头上方的墙上,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从挣扎到绝望。
也不知道处于什么考量,卫生间的隔音工作做的极其出色
过了几分钟,云澜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肩头,目光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表情已经没什么变化的男子。
“闹够了?”
那语气,那眼神,仿佛在看自家贪玩闹腾的小狗一样,一半呵斥一半无奈。
云澜差点没有被气的呕出一口血,尼玛到底是哪个神经病院逃出来的,尼玛的主治医生太不负责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云澜看着对方并没有把自己杀死剁成十七八块的意思,喘了口气,这瞪着他才问出口。
“唱歌。”
“哈?”云澜完全没理解。
“如你看到的,我血脉暴动了……”男人头上的冷汗依旧在不停的落下,他似是斟酌了一下词句,这才继续说明,“我虽然能继续压制,但到了凌云城,也不一定能马上找到高阶的乐医。”
你暴动了就拿我出气?她碍着谁了!云澜气急反笑,嗤道:“那与我何干!”
云澜话音刚落,男子眼睛里的血色刹那间浓郁了一层,她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这在暴动中,根本激不得。果然,下一秒,压制着她的手力气越来越大,似乎真的要将她的手捏碎。
“嘶~”云澜倒抽一口凉气,墨色的瞳仁直视着男子,看着他骇人的脸色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眼神,不得不妥协,“好,我给你音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是音沐师,但是前提说好,今天的事情你一个字不许说出去。”
男子的意识似乎越来混乱,他甩了甩头,等眼前的视野清明了一些,这才答应:“好。”
“那你先放开我!”
男子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非常迅速的放开手,还非常有眼力劲的退后了几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他半靠在一旁的墙上,冷静而血色的目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