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煜晟,实际上是在敲打她。
“君上息怒!”众仙跪拜在地,连连告罪。
可风痕仍余怒未消,“孤贵为帝君,竟还怕了他一个下臣不成?”君王一怒令人胆战心惊。
“臣等不敢!”
花飞絮额头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心情沉重。花寒兮也明显感觉到了君上迁怒于母亲。
“花飞絮!”风痕突然高声一喝,倒是唬了花寒兮一大跳。
“臣……臣在!”花飞絮自己也略有些措手不及,心内有些忐忑不安。大家也生出了不好的预感。百花仙主毕竟是长辈,出于礼节即使贵为帝君风痕一般也不会直呼其名。看来百花仙主真是触怒帝君了!
风痕慢悠悠地从高座上走了下来,脚步声一声声敲在众人的心上,沉默了半刻,他才不缓不慢地说道,“罢了!都起来吧!”
众仙松了一口气,花飞絮更是深感逃过一劫。
谁知刚站起来,风痕却忽然走到她跟前,一对上那幽深的眼眸花飞絮立即低头。
风痕唇畔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语调意味深长,“仙主,有人指证你勾结妖王。你作何解释?”
一石惊起千层浪!
☆、第四十八章飞花湮灭(四)
大殿内像沸水一样翻腾,议论声、抽气声此起彼伏。
不要说那些老神仙,就连心里早料到有事发生的蒜蒜都吃惊不小。风痕这人总是有让人一惊一乍的本事。
而身处“沸水中心”的花飞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姿态诚惶诚恐,“君上明察!”
花寒兮忧心如焚,也从旁边跑出来跟着跪下,“母亲千百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定不会存心背弃。求君上明察!”
风痕的眉头一下子皱紧,笑着伸手将她二人扶起,“爱卿啊!孤也知道你向来忠心,可是证据就在眼前孤也不得不信啊!”
花飞絮的脸色变得煞白,“不知臣有何罪?”风痕既然当着群仙的面指出想来不会是含沙射影的东西,极有可能戳中了她的要害。
思及此,花飞絮弯着腰把头压得更低。
风痕低低笑了几声,看向花飞絮目光微凉,“你猜猜?”他勾起唇畔,面上虽然笑着,可是清凛凛的眼眸像黑夜下一口老井般幽深,令人望之不禁心生畏惧。
花飞絮急急回道,“臣不敢妄加揣测!”姿势愈发谦恭。
“爱卿不必惊慌。”风痕虚扶了她一下,花飞絮不敢拒绝,顺着他的手势站了起来下意识看了风痕一眼,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只见他的目光里轻轻带了笑意,倒让她觉得他是和她开了个玩笑。
“有人在神界入口截获了一封妖王写给爱卿的一封信。”风痕从手中化出一块锦缎递给花飞絮。
花飞絮恭敬地用双手接过那块锦缎,她垂着剪剪秋水般的明眸看向那锦缎上的字——“卿卿见信如见孤王!小女紫莹倾慕帝君,誓言非君不嫁。孤王怜爱独女一片痴心,厚颜巴高望上。只盼卿卿念及过往情谊,助孤王一臂之力。”那的确是春煜晟写的亲笔信,她捧着锦缎的手一抖脸色顿时发白。
花寒兮在一旁看着,心突然坠入谷底。母亲难道真的私下勾结妖王么?可她为何要这样做?
花飞絮的一举一动皆落入了风痕的眼里。风痕突然伸长手将那锦缎缓缓从她手中抽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爱卿,想不到你与妖王私下交情不浅呀!他竟亲自附信一封,要你帮他促成联姻之事。难怪你未经传召便急匆匆地跑来劝孤迎娶春紫莹。爱卿呀,春煜晟除了让你帮他促成联姻之事,可还有别的事托付于你?”
这话可是诛心了!群仙的惊呼声一道接着一道。
花飞絮立即下跪,“君上容禀!”
蒜蒜心内却不解,君上明明早就截获这封信,当初刻意压下,现在怎么突然又用来打压花飞絮了?
风痕这次却没有扶起她,任由她在那里跪着,他背过身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道,“爱卿啊,未经传召私自入朝已是蔑视仙规,如今你又私下联络妖王与之串通一气。铁证在此,孤有心帮你,却不可带头藐视仙规。爱卿呀!你可真是让孤为难之极呀!”
帝君举止古怪,群仙无人求情亦无人对花飞絮加以指责,所有人皆屏气敛息,静观其变。
花飞絮刚想辩驳,花寒兮却抢在她前头跪在风痕跟前,“君上,母亲本就与妖王是旧识。妖王欲与神界联姻,恳求母亲相助也属常情。何况此信是妖王私自送来,母亲并未见过。怎能就此判定母亲私下勾结妖王之罪?”
花飞絮心中一凛,并不想爱子搅这趟浑水,“我儿所言正是微臣所想。君上,臣事先并不知妖王曾托付此事。此次入朝所请也的确是为我神界着想,绝无他意。望君知臣心!”
风痕淡淡看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只这一眼,就让一旁为母担忧的花寒兮打了一个寒颤。花寒兮似又想替母求情,却被花飞絮一个眼神制止。
蒜蒜并不在乎花飞絮的安危,但她为花寒兮担心。如果花飞絮被治罪,花寒兮会不会又想做出替母受罚的事来?可谁也猜不出风痕是什么心思。这就是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终于,风痕长长吁出了一口气,似是极不忍心,“爱卿若与妖王无私交,他为何如此信赖你?何况送信的灵鸟确为花仙灵力所化。若非你所赠,灵鸟怎可携信进出神界?虽然孤也想相信你,可证据确凿孤岂能坐视不理?爱卿呀!恐怕得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