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思,小意思,好歹我现在就比你低一个官爵”
临近傍晚,长安城门大开,本该熙攘杂乱的街道却肃静的可怕,人人臂弯上束着一根白绫,我骑着矫健骏马匍一出现,所有人的都折过头看向我,目光怜悯、悲情。
“世子”廖成骑着马从对面飞奔而来,到了近前狼狈下马跪在地下泣着声,说道:“侯爷和夫人...薨逝了,世子”
“安哥儿”
我捉紧了缰绳,还能淡淡的说道:“秦序听令,领兵将去营地休息,家中丁忧宫宴我便不去了,替我向皇上禀告一二”
“是,秦序领命”
我掉转马头面向身后千千万万的将士,深深吸了一口气吼道:“龙骧军听令,此番回京,若滋事者,五十军棍,若触军规者,死”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此刻震撼不住我心底升腾的冷意。
靖安侯府的门前挂满了素缟,我飞身下马急匆匆的向正厅走去,路过的小厮丫鬟跪倒了一片我却没有空隙如以往那般允他们起身。
正厅内摆放了两顶上好的棺木,棺木前三牲香火一个不落,廖蝶披麻戴孝跪在铜盆处面无表情的放着一张又一张冥纸,在她身后是穿着宫服低眉顺眼的太监。
我踱步到棺前直直的跪了下去,双手捧下头盔放在一侧,重重的磕了一个又一个头,四下过去额头溢出了血迹。
“安儿”廖蝶从怀中拿出丝帕欲要上前捂住我额前的伤口,我挥开她带起甲衣的伶仃声响。
“放肆,竟敢对未来北夏皇后不敬,咱家定要禀明圣上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我望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淡淡说道:“今日,我不想杀人”
那太监到底是深宫心计浸 y- in 多年,我是一名将军,是杀敌上阵冲锋的将军,我的身上背负的不是一两条的性命,我的双手也已经染红,我不在是那个握着刀战战兢兢的兵士,而是杀伐果断的将军!
他望了望廖蝶,廖蝶没有回他丝毫颜色,他嗫喏的行礼出去。廖蝶抿紧朱唇望着我,她的眸中盛满了涟漪沾沾,如一副江南的水墨画,雾气升腾、行云流水,一滴泪便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晶莹剔透却如滚沸的水烫在我的心尖。
我浅笑说道:“廖蝶,你不必如此,你虽为我母后收养,但在王府的日子不过三载,无甚养育之恩,况且宗碟之上亦未曾有你的名字,不日后你即是北夏荣华尊贵的皇后,实在不宜为我等臣子哀泣”
“安儿,莫要赶我”
“呵,随你”
惶惶深夜,却不想第一个来的人竟是清越,她穿着素色,那张本是妖艳的容颜亦是一片素净。
我换了一身素缟,额上未处理的伤口被白绫遮住透出殷殷血迹。我抬头瞥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清越提着一壶清酒走到棺前欲要把酒倒进酒盅内,我拦住她的动作,说道:“皇家之酒,我的父王母后量浅怕是饮不起,这酒我代他们喝”
咕咚咕咚一小壶酒被我饮尽,把酒壶塞进她手中,“慢走,不送”
清越声色凄凄,“廖平安,难道你也要把我恨上么?”
我摇了摇头,回道:“我不恨你”
“廖平安,你指点远堂哥却对我避之不及,我是北夏公主当街对你倾慕你却让我颜面尽失,如今我却但愿自己从未是什么公主,好过你我之间越行越远”
“清越,欢喜与否从未由人,无关乎你的身份,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亦是,我非你的良人”
“廖平安,若是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我亦不想...欢喜与你,欢喜你...太累了”
清越走了,秦序、许晴明带着另外三人来了,一人带着一壶酒一碟菜。
“安哥儿,吃些东西吧”
“恩”
吃了他们带来的东西饮尽他们壶中的酒,又送走了他们。我靠在棺木旁抽着秦序带来的烟枪吧嗒吧嗒的抽着,秦序太了解我了,每每烦心时便抽上几口,我学会了杀人亦学会了诸多陋习。
只是今日廖蝶没再管我,她如一尊美轮美奂、赏心悦目的美玉静静的跪在那里,不言、不语、不责、不怒。
只是廖蝶,为什么到了今日,我仍旧放不下你!
树倒猢狲散,林倒众鸟飞。在这个多事之夏,父王母后头去的三天里除了清越及秦序五人外只来了一人,母后的嫡亲哥哥,北夏第一皇商--诸葛向奇。
清越与诸葛向奇分别予我一封信,不同的是一封‘起则鸣’,一封‘起则唤’。
我就着铜盆把两封信烧了个干干净净,父王一生忠君爱国,从小便灌输予我家国思想,没有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怎可、怎能堂皇起事?尽管如今的北夏百姓苦不堪言,君臣贪欢享乐。
那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廖蝶。
第5章 第五章
七日后的金銮殿上我被召唤与殿前,宣旨的太监宣着两份圣旨,一份是我世袭靖安侯兼先锋将军,一份三日后皇帝迎娶廖蝶。
“廖蝶,是我的未婚妻”
枯槁的皇帝狠厉异常的盯着我,声色y-in郁,他说:“廖平安,朕要谁生谁便生,朕要谁死谁便死,你以为你能奈何?”
“廖蝶,是我的母后廖诸葛氏自小与我寻的未婚妻,她,生是我廖家的人,死,是我廖家的鬼,皇上,众口悠悠,难道您不怕被整个北夏唾弃笔伐?”
“这整个北夏都是朕的,谁敢言劣,朕便株他九族”
“还请皇上三思,史书书尽帝王天下事,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