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阿泰绑架了她的儿子,要她拿钱赎,那天晚上她让夏泠陪她一起去,谁知道阿泰当场变卦,还要再加二十万,夏泠气不过便杀了他,并让蒋二丫绑住她,伪造了别人劫财的现场。”
“呵,想象力够丰富的啊,怎么不写小说去?她儿子被绑架,为什么不报警?两个女人深夜拿钱去见绑匪,反而把绑匪杀了,夏泠无所不能啊。还有,既然变卦了,她儿子怎么救回来的?”
面对着严融提出的一连串的疑问,姚玉猛挠挠头,若有所悟:“对啊,这样看,很多地方说不过去啊,不过,那把凶器上有夏老师的指纹,这个不好解释吧?”
“他们把夏泠抓了?”
“嗯,现在正审着呢!头儿,你要去看看吗?”
“我去看看蒋二丫!”说完,两个人一起回了队里。
他们刚到审讯室,就遇见了沈希荣,严融此时怒火中烧却又不好发作,只是淡淡地说:“厉害啊,沈胖子,我刚休息几天,你就要立大功了,感情这又是要高升了吧”
“什么立大功,正常的工作而已,你又不是不清楚,只是今天严队长得回避一下了。”沈希荣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基本情况总可以了解吧?笔录让我看看吧。”
“没问题,小姚,给你严队长那笔录去。”沈希荣两眼笑成一条线,“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严哥尽管提出来,在这里,毕竟你是老大。”
“呵,我叫严融,不叫老大,这里是刑警队,不是黑社会!”严融说完,径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很快姚玉猛就把审讯笔录拿了过来,同时进来的还有黄林新。严融让姚玉猛看看夏泠的情况,找个机会告诉她,他已经回来,一切安好。
黄林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了一会,问:“这个案子,你怎么认为的?”
“既然你也来找我,说明你和我认为的一样。”严融翻着材料回答,仔细地看着蒋二丫的每一句供词。
“人证和物证都在,看起来确实是天衣无缝,但据以往的经验,越是讲得通的地方越是存在着不合理。蒋二丫说,当时如果不杀阿泰,夏泠就有生命危险,可夏泠学过散打,功夫可算了得,怎么会愚蠢到用刀来解决问题?如果是用刀来自卫,那么阿泰既然拿过刀,刀子上为什只有夏泠的指纹?如果真属于防卫过当,从夏泠在医院的检查来看,她只是受了轻微的皮外伤,这个还不足以让她一刀下去就要了认命。”严融把本子笔录扔在桌子上,皱着眉头看向黄林新。
黄林新点点头,说:“我也认为案子逆转得有点突然,一开始,夏泠深夜在废旧工厂见阿泰就很可疑,她给出的理由是帮助朋友,后来蒋二丫又说是绑架,现在真不知道哪个人讲了真话,或者说的都是假话。”
“沈希荣怎么认为的?”
“他没表态,并且他刚调来,我还不了解这个人什么样怠!被屏中氯肥捣浅R苫螅只是侦查案件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所以有些事不好过问,“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哦,一点私事,想趁着休假处理完,刚好手机也没电了。”
黄林新笑笑,站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严融,随后淡淡地说:“我总觉得这背后不怎么简单,要想了解他,可以找明海问问。”
严融惊讶地看向黄林新,他自然之道黄林新口中的“他”是谁,这老黄平时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只搞政治工作,但关键时刻还真是个玲珑玻璃心,他笑着点点头,目送黄林新出门。
沈希荣到底怎么想的呢?这个案子细究起来漏洞很明显,大家都或多或少看出来其中不合理的地方,难道他会没有察觉?这会和辛玉有关吗?想到这里,他放弃了给王克山打电话的打算,夏泠的事冯宇斌肯定会报告的,这点不容置疑,目前最紧要的就是要查清楚沈希荣背后站着谁。
明海接到电话后,让严融去检察院找他。严融到了那里后,明海给他看了对沈希荣侦查半个月的结果。“这可是我盯了很长时间才挖出来的,真是好大一条鱼!你不知道,昨天我查出来这位神秘的魏女士的真身时,吓我一跳!”明海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这几天一直加班,惹了刘玫不少埋怨,不过能有这样的发现也算值了。
“这么相信我,那我也给你爆点料!你更会吓一跳!”严融狡黠地笑着,掏出了录音笔,打开开关,仇家和那浓重的略带沙哑的乡音便传来过来。
明海听完,抱着胳膊在严融面前晃了两圈,回身对严融笑着说:“这么说我们最终的指向目标是一样的?”
“你管职务,我管刑侦,不过殊途同归。”
“扞卫誓言,无悔人生!”明海说着平时两人的玩笑话,伸出右手,严融亦伸出右手,两人击掌而鸣,他们知道此番前路迷茫却不畏惧,哪怕自己是蚍蜉,也要同那大树撼上一番!
他们商定了一下计划后便各自回了家,严融到家时,他爸妈早已睡熟,严融的肚子一阵咕咕响,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便打开冰箱。“呵,小祖宗你还知道有个家,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你是想把大人都急死吗?”
伴着老妈的声音,灯光突然一亮,严融感觉真是刺眼,他嘿嘿两声,边啃火腿肠边说:“不是说了嘛,出去玩两天,这不好好的吗?妈,你看,胳膊腿都在呢!”说完,调皮地摆弄着四肢。
严妈妈生气地拍着他,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