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婆婆……”司雁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半晌,才不确定地问道,“可是临渊寻城,人称‘千里飞仙’的瑶台婆婆?”
“正是。”瑶台婆婆微微一笑,“小公子好眼力,老身已经许久没有听见别人这样称呼我了。”
“我曾经拜玉山道人为师,在师父那里也听闻过婆婆的名号。”司雁也颇有些激动。
这位婆婆来头可不小,传闻轻功绝顶。一日千里不在话下,来去如风,世间罕有。靠着这鬼魅身法,独步天下。
司鹤听了两人的谈话,心下了然。
他就说这位婆婆似乎颇有不凡。司鹤曾经听司雁说过,轻功和身法、内力都有关系,有的人天赋异禀,轻功自然好于其他人,有的人内力深厚,轻功也能随之进步。
原来高人的外表看起来,也和常人无异嘛。
他从未没习过武,自然对这些事充满好奇,望向瑶台婆婆的目光也充满艳羡,然而他却忘了,在别人眼里,他也同样充满着令人向往的身份。
晚饭之后,阿沅早早地去歇息了,司鹤才将这一切发生的事向他爹娘细细解释清楚,司夫人一听这瑶台婆婆是去云霄山庄,便颇为好奇地笑道,“此前我同玄姑也算是老相识,倒没听她说过在临渊也有亲人。”
“我与玄姑也仅有一面之交而已。”瑶台婆婆笑了笑,并未在意司夫人话里有话,“只是我托已逝故人之命,前来承国寻她一面。”
语罢,她从衣袋里取出一枚玉簪,“这玉簪原是龙凤簪,故人将凤簪托与我,另一只便在玄姑那儿罢。”
司夫人半信半疑地接过,仔仔细细地查看一番,才将玉簪递回去,“果真如婆婆所说,我曾经在玄姑的房内见过,也听她提起过这龙凤簪的故事,那敢问婆婆,您那故人是……”
“故人名讳,不便透露。”瑶台婆婆颔首一笑,司夫人心下了然,便也未多过问。
司鹭心思玲珑,便早早行礼退下,司雁也赶忙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偌大的堂中,就只有司鹤一人,还在毫不介意地一个人吃着葡萄。
司夫人见状,有些不满,“司鹤,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吃葡萄诺——”司鹤笑眯眯地答道,像是丝毫没听出他娘的话外之音,“娘也要吃麽?”
“你这孩子——”
“司夫人,”瑶台婆婆适时出声道,“我见三少爷身体羸弱,适当习武强身,若是不嫌弃,老身想收作徒弟,不知司夫人意下如何?”
堂内一时寂静下来。
司夫人还愣在原地,司鹤倒是比他娘反应快,立马跪下行礼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瑶台婆婆很受用,慈爱一笑,“起来吧,明r,i你便跟我去观月山,我教你几招。”
司鹤不知这婆婆为何态度变成如此,但天上掉馅饼,管它是陷阱还是蜜糖,吃了再说!
司夫人反应过来后,也是连连道谢,她派人将西厢房收拾出来给瑶台婆婆住,又吩咐了几位下人好生伺候着,同瑶台婆婆商量好,订于后日启程前往云霄山庄。
……
季妄怀带了两拨人,九清和俞江跟着他,去找司鹤,另外一拨在承国搜集情报。
“二皇子,我们再走上一天就到禾青江了,过了江就是启国的观月山了。”俞江拉了拉缰绳,马匹打了个响鼻,停了下来,“不如休息一晚吧,天色已经暗了。”
“好。”
九清忙着找树枝搭篝火,俞江去给马喂马草,季妄怀闲着无事可做,气沉丹田之时,踏枝轻点,飞身一跃。
他负手而立,仅靠足下一段树枝借力,便凌驾于层林之上。
万籁俱静,山林里的夜晚总是深邃又充满着y-in暗的气息,远处星火闪耀,不知不觉已经离都城这么远了。
头顶一轮明月映着他苍白的面容,他伸手摸了摸眉心,扶额上的玉石透着冷意。
不知道大哥的身体还能不能撑到术师回去。
儿时不懂皇权争霸是什么意思,待他长大后才渐渐嗅到权势的味道。
他还依稀记得,某次去看望太子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下人们的谈话,说是如果太子病重,接替皇位的一定就是二皇子了。
当时他心下大惊,全然没有一丝喜悦,恐惧与后怕充斥着他的内心。待他反应过来之后,地上已经躺着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了。
他同季清言,不像其它的皇室兄弟。季妄怀母妃在他仍在襁褓中的时候,就沉疴而逝,从小他就由皇后带大。
其余皇子们被母妃们灌输着争夺皇权,勾心斗角的思想,进而在文王面前明争暗斗,而他和太子,却并不如此。
他对皇后心存感恩,对太子,也心怀敬重。
他这一世,无争无求。
“二皇子——兔烤好了,下来吃吧——”树下传来九清的声音,他应了一声,掀起衣袍,一跃而下。
两只野兔被架在火堆上,亮晶晶的油滴到火堆里,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兔身泛着油光,冒出滋滋的香味儿。
“俞江手艺有长进。”季妄怀夸赞道,“我都闻到香味了。”
俞江取下一只兔子递给季妄怀,另一只他同九清分着吃。
“你们俩吃一只怎么够。”季妄怀皱眉,掰下一大块兔腿递给九清,“这路上你们已经够疲惫了,该多吃点补充体力。”
“二皇子——”
“别说了,你吃就行。”季妄怀笑笑,“我就不饿,等到了承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