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靛张口要说什么,被裴成青拉了回去,“那就不打扰殿下和简爷了。”
裴成青说完,拉着裴成靛走到原先守夜的地方。裴成靛挣脱自家哥哥的手掌,抱怨道:“我就不能在一旁看着了?”
裴成青低声道:“殿下和简爷的事,哪是咱们能管的?”
“怎么的?简爷一个平者,咱们在一旁看着,那也是为他名声着想。”裴成靛不忿的说道。
裴成青一把捂住裴成靛的嘴,“小声点儿,就算是真的误了名声,传进京城,也不过就是一顶轿子的事儿,哪有你c-h-a嘴的份儿,快给我闭嘴吧!”
……
简直耳朵尖,听着两人的窃窃私语,一阵语塞。什么清誉不清誉他不管,什么误解误会不忿他也不屑,可一顶轿子是怎么回事?
他就算是初来乍到,就算是对这里的常识不清楚,可这也不妨碍他从这个“一顶轿子”中听出了轻视。
而且他都已经说过了,他是不会嫁人的,真要弄轿子,那也是他用轿子抬人。
简直背着手,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眺望远方。
乌元琊抚了抚被夜风吹乱的衣襟,看了一眼简直的表情,打破了沉寂,“简先生,过了九龙山后,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简直摇头,“不清楚,大概是哪里热闹就去哪里吧。”
“那……”乌元琊思量道,“简先生不如随我回京城,大乌境内,怕是没有别的城池,比京城更热闹了。”
简直摘下帽子,让沁凉的夜风吹着他仿佛抽筋一样疼的脑袋,“嗯,除了京城,还有别的地方吗?”
乌元琊一听他的话,身体一顿,似是而非道:“别的地方,总归是比不上京城的吧。”
“那你都去过哪里?”简直随口一问。
“我……简先生也知我这病症。我只去过,京城和屈山书院。别的,就是此处了。”
简直侧眸对上乌元琊的眼睛,拧眉道:“你应该好好吃饭。”
心理疾病往往成因很复杂,但是并不代表不能治愈。简直身为外人,倒不太好去揭人伤疤。他又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就算是把人家的伤疤揭开,他也不会医治,恐怕会造成雪上加霜。
只是这才十九岁的大少年,瘦成这样。身为皇子,却过得可怜巴巴一样。不管怎样,简直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乌元琊听了简直的劝说,只浅笑,并未回答。这样的话,老师、外祖父、表兄、下属……不知有多少人劝过,甚至他自己都想要逼自己一把,不就是一口饭食吗,缘何会咽下去要吐出来?可他控制住自己的念头,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简直见人不回话,就知道这劝也是没用的,“别怕,我要是去别的地方,一定会给你多留上一些蜂蜜。反正你一个皇子,呆在京城里,我大不了以后常常去看你。”
简直伸手按了按太阳x,ue,安抚道。
乌元琊心里一暖,他左手缩在袖子中,摩挲着手腕上挂着的玉牌。他与简先生萍水相逢,虽他是个皇子,可简先生于他别无所求。这样一个人,不仅拿了神器救下万千灾民,更是高风亮节,对人以诚……
简直不知道乌元琊对他的高评价,他见小乌鸦看着他笑,不适应的揉揉胳膊,这笑容让他有点儿毛躁。
“那个……”
简直刚开口,猛的被乌元琊拉至身后,他手上一松,帽子掉落在地。那一瞬间,乌元琊爆发的力气竟让简直这个比他高的人,都踉跄了一下。
“什么人!”
在乌元琊拉开简直的同时,裴成青、裴成靛早以抽刀护持在两人两侧,其速度之快,让简直恍然以为自己断了片。
山间一片宁静,细听也只能听到山底夜宿人的私语声。
简直有些疑惑,“怎么我没听到什么声音?”
他话音刚落,一道破风的利声就传入了他的耳朵。
只见裴成青手中长刀一甩,银光一晃,一枚小臂长的弩.箭就掉在石头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不好,是弩.弓,殿下快躲!”
裴成青脱口而出的话,是随着自下而上飞来的无数弩.箭一起到来。
简直尚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已经被乌元琊拉着手腕带到一块巨石后面躲避。
简直靠在巨石上,听着巨石后叮叮咚咚的声音,却不觉得有多悦耳。
这些连巨石都能撞击到震动的弩.箭,若真是s,he在r_ou_身上,还不噗嗤一声,透体而出?
“怎么办?这么多箭,看来埋伏的人不少?”
简直思维转动,想到乌元琊皇子的身份,觉得遇到这场景也说的过去,只是轮到他自己的时候,心跳还是不可抑制的急速加快。
他低头看向喘的如破风箱一样的乌元琊,想到刚才他几次三番用大力气拉拽自己,就知道这人又是累着了。
简直伸手在乌元琊后背轻抚,“咱们得下山,找人帮忙。”
“先生不可!”乌元琊忙道,“如今袭击之人正是从山下而来,咱们若是冒然下山以求庇佑,不但要正面迎敌,怕是还会连累百姓。”
“那怎么办?”简直听着石头上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又听到裴成青、裴成靛两人越来越大的吼声,就知道情况已经迫在眉睫,“这些人怎么带这么多的箭,s,he不完吗?”
“小心!”
一枚弩.箭突然从简直右侧飞来,等简直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晚了。
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