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哪敢承受这样的黑锅,连忙指天发誓这粥菜都是他的亲信负责,他也试过毒, 绝不会有事。
还没等御医到来,乌元琊的手已经伸到枕头底下,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罐子蜂蜜,“先生, 说不定吃了蜂蜜,肚子就不疼了。”
简直被他惊的哪里还顾得上理智,连忙亲手把罐子打开。
乌元琊嗅到蜜香,凑到罐子口上,咕咚喝了一口。
也是奇哉怪哉。他喝完这一口蜜,双颊就透出一丝浅红来。简直于是又喂了几口,乌元琊脸色恢复了正常。
今夜恰逢成守成御医值夜,他也是倒霉,一路上被太监们拽胳膊拽腿给连拉带拽过来,到了殿里,一摸脉象,成守就知道坏菜了。
只是他自认为自己这么大年纪了,也是见多识广。若真是诊错了脉,不说混了几十年的身价地位不保,就是这脑袋,也不一定留得住。
他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注定了他行事,缓慢保守。尤其是这床上躺着的,当朝五王君,可沾着一个“君”字呢,怎么会,怀孕呢?
尤其是这滑脉似有若无的,若是寻常平者延者,他还能说月份尚小不敢确定,到了这新太子这里,他抿抿嘴,憋出了一个身体虚寒,需要调养。
乌元琊喝了半罐子的蜂蜜,j-i,ng神奕奕的靠坐在那里,等御医一走,他就搂住简直的脖子,“先生,方才许是意外,这会儿都好了。”
“那也不行。”简直按着他肩膀把人按了回去,“睡觉,可别再折腾我了。”
乌元琊轻哼了一声,压到简直胸口上,他不睡,也不让简直睡,嚷嚷着要守夜。
简直没法,放下帘帐,和他凑在一起说话。
到了半夜,人终是没有撑住,睡了过去。简直叹了口气收了明珠子,自己睁着眼睛,抱着人,守起了夜。
乌元琊一夜安眠,到了上朝的时间,习惯的睁开眼睛。
简直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拍拍他的后背,压出一副刚睡醒的嗓子问,“今日正月初一,不用上朝吧。”
乌元琊爬到简直身上,抱着简直的脑袋亲了亲,“大臣们不上朝,我还是要去见陛下的,先生再睡会儿。”
简直嗯了一声,把人从床里抱到床外,回亲了一口,闭上眼睛,补眠。
……
皇帝寝宫的小塌,塌中的小桌子上摆着一副棋盘,棋盘上几乎摆满了黑白棋子。
乌元琊捻起一枚白色棋子,放在其中一个空位上。棋子一落,黑子死伤惨重。
乌行却哈哈大笑,捻起黑色棋子,自断生路,放在白色棋子之间。
如此来回三四次,黑子反转,白子已无回还之地。
“朕倒是有些后悔,不该让你跟着方行规学什么君子之道。如今你已是大乌储君,该学的,是君王之道。”乌行将棋盘上的黑子择出放入棋盒。
乌元琊也慢慢捡着白子,“君子之道,君王之道,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乌行收回了手,“身为君王,就要把所有的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决不允许任何失控的事情出现。”
“可大姐,不还是死了吗?”乌元琊捏着一粒白色棋子。
“咳咳咳……”乌行咳嗽了几声,“是。朕老了,已无心再去掌管这些。可元琊,你还年轻,大乌江山,该到你手中了。礼部已经拟好了日子,本月十六,你就与童家九郎完婚。届时,朕禅位于你,那乌山的汤泉宫,朕尚小的时候去过几次,这些年,一直想去,未能成行。”
乌元琊握住手中的棋子,“大婚之事,我……”
“呵呵,先听朕说。”乌行道,“朝中之事,你接触不久,许多情况,你尚且不明白。如今童家不但手握南疆重兵,且其家七郎又入了御军,势力不可谓不大。你外家掌管北疆兵马,可近年来,北疆各部族渐渐势大,摩擦不端,非到万不得已,不能动之。那童家一门八个少君,只这一个延者,自小如珠似宝,把他嫁给你,一方面给你增添助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童家投鼠忌器。”
“父皇,”乌元琊握紧手掌,“儿臣不能如您所愿。”
“为了一个天长侯?呵呵,”乌行笑了笑,“朕方才说过,君王之道,在于掌控。朕听说昨日那天长侯又众目睽睽之下,在皇宫中来去自如。怎么?你难道不曾想过,以后你是帝王,待在这皇宫之中。而他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乌元琊手掌用力,只听咔嚓咔嚓的几声细响,他手缝之间漏出了白色玉粉。
乌行不察,抬手接着捡棋盘上的棋子,“太.祖时,宫里修了一座宫殿,乃是为天长君备着的,如今,或可一用。”
……
皇宫里只有两个字,无聊,三个字,就是真无聊。
简直待不住,出门溜达。
这次他没往外飞,就带着一串太监在宫里走走。
往北是后宫,他不得去,那就往南。往南走到头,过了一条甬道,就是原本的永佑宫。
简直踏过永佑宫北侧门,进了宫内。
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一处宫殿下转出一队散乱的太监,那些太监们看似都在跑,实则跑的还不如走的快。
太监前,一个一头乱发的疯癫之人嘴里发着怪叫,看到简直后,那疯癫人身体一转,向简直奔来。
他身后的太监护着他往后退,简直挣脱开,问,“这是谁?”
太监回答,“侯爷有所不知,这是六王君,如今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