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轻轻印下一吻,轻身从窗离开了。
霭晴这夜梦到了风冷浑身是血,心下甚是恐惧。又梦到两人一起在桃林赏月,两人言笑晏晏,她在桃树下一转身,却又不见风冷踪影。她心下一急,从梦中猛然挣了起来。
窗户开着,清晨的风挟着一丝凉意。她想起梦中事情,坐在床上发起了愣。
“是我太想他了。”她苦笑着想。
☆、我很想你
霭晴正坐在床上发愣,阿紫推门而入,笑道:“小姐,你今日醒的好早。”
霭晴被她打断神思,回过神来笑笑。她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不觉又发起了愣。阿紫见她心事重重,一边给她挽着头发,一边轻声说道:“小姐,你今天心事好重。”
霭晴幽幽叹道:“我昨天梦到他了。”
阿紫见镜里的人愁眉微蹙,面容清减,无奈道:“小姐,他有什么好?一个傻小子也只得你这样挂心?”
霭晴反倒笑了起来,她转过身去,握住阿紫的手:“那唐淼有什么好,也值得你这样挂心?”
阿紫红了脸不说话了。过了一忽儿,她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递给霭晴,说道:“今儿一早花谷来的信。我一时忘了,你快看看。”
霭晴展过信,扫到“张少侠,三少爷携孟落前来...”心下突突跳个不住。她反反复复看了“张少侠”三字好几次,心中意绪难明。
阿紫见她脸色突变,关心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么?”
她忙摇摇头,站起身来雀跃对阿紫笑道:“他在花谷!他没出事!”
阿紫见她这样高兴,也笑了起来,过了会儿又抱怨道:“花谷离我们这儿也不过几日路程,他也不来看看你。”
霭晴笑道:“傻丫头,他们现在肯定一堆事情,哪能顾得上这儿女私情。”
阿紫突然道:“他不来看你,我们就去看他!怎么样?”
霭晴听她如此说,被戳中了心事,她沉吟半晌,终是下定了决心,拍掌道:“好!我们晚间便走一遭花谷!”
说罢要阿紫附耳过来,叮嘱半晌。阿紫细细听着,便去着手准备了。
且说徐念远在何德山震怒之下被关进了五仙教的地牢,那几名五毒弟子带着他弯弯绕走入了地下的一间石室,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这地方全是由青石建成,甚是阴冷潮湿。他躺在室中的石床上,头枕着双臂,想起之前在殿中发生的种种,不由觉得好笑。又想起海棠说的话,心下百感交集。
自与陈书静分开后,他自觉再无暇牵挂儿女私情,自觉已心如止水。却又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为海棠挂心,操心着她的事情,眼光不自觉便留在了她身上。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海棠太天真幼稚,自己便对她多有照拂。今晚海棠在殿上说的那些话,却如惊雷劈醒了他。
海棠晚间将自己关在房中生闷气,何德山向来是将这外孙女放在心尖尖上。见她晚饭也不来吃,不由心疼起来。晚间令人做了海棠最爱吃的烤乳扇,亲自送到她房里去。不料海棠正在气头上,连门都不肯开,在房内气道:“不吃!我不想跟你说话!不想看见你!”
何德山在门外还好声好气的说道:“怎么能不吃饭呢!饿坏了怎么行!”
海棠高声道:“那你放了他!”
何德山听她心心念念都是徐念远,脾气也上来了,大声道:“这件事你不要想!我不杀他!都是他积德!!”便忿忿走开了。
海棠听他不肯松口,在房里气的直哭。
夜已深了,海棠听见门外有人轻声敲门,正欲发作。便听阿飞压低了喉咙,轻声道:“海棠姐,是我,快给我开门。”
海棠听是阿飞,便过去开了门。阿飞手中拎了个食盒,闪身进来,他从食盒中拿出饭菜,说道:“你快吃点,我去厨房拿的。”
海棠感激的看看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阿飞看着她吃,托着两腮愁道:“徐先生,怎么办呀?!”
海棠说道:“你放心,外公要是不肯放他。我就去偷地牢的钥匙,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
阿飞点点头,问道:“你在大殿里说的,是真的假的?”
海棠顿时噎住,吃惊道:“你怎么晓得的?!”
阿飞贱兮兮的笑起来:“大家都晓得了呀,苗寨里都传开了!”
海棠听他如此说,羞得满脸通红,伏案哀叫道:“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阿飞却正经了颜色,拍拍她,说道:“我支持你的!你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好得很。”
海棠抬起头来,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阿飞笑道:“你和徐先生,去帮冷哥他们。我明白的,等事情结束了,你们再来接我。”
海棠没料到阿飞年纪小小,这些事情没有和他讲过,他心中却一清二楚。
阿飞等她吃完,收拾了食盒,悄悄的出去了。
话回霭晴那边,她吃过晚饭说想看看书,便往玲珑馆去了。她在馆中翻着书,直至夜色渐深。
二更刚打完点,阿紫推门进来,向她点点头,说道:“他们来了。”
霭晴听得门外脚步声渐渐走近,素手一推,将案几上的斗彩频降厣希发出咣啷好大声响。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声音,推门进来查看。不料甫一进门,只觉脖颈被利针所刺,一声不吭便闷声倒地。
阿紫从门后转过身来,喜道:“小姐!放倒了!”霭晴从里间出来,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