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都没有行李,还有食物的,大概只有傅瑶他们几人。
正思付着,耳边忽然传来微弱的求救声。
周寒生听力向来好,已经顺着声源——两米外的栏杆边找去。傅瑶跟着走过去,探出头,见一个年轻女子正死死的扒着十楼的窗户,身子被海流一遍一遍冲击着。
女子浑身湿透,跟海水拼搏了半晌,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她用仅有的力气抓着十楼窗户沿边,抬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周寒生。
虽然衣冠不整,头发又是湿漉漉的贴在额上,却依然挡不住女子的美貌。是个长相很标准的美人,樱唇被苍白的皮肤凸显出来,眉眼一弯,我见犹怜大约就是这个模样。
周寒生弯腰看了眼水位,然后取下旅行包交给傅瑶:“我下去一趟,你留在这。”
“不行,我也去。”下面不知是什么情况,傅瑶放心不下周寒生一个人去。说着又将旅行包都塞给朱立,抬腿要跟上周寒生。
人还没走出两步,又被何旭西拉了回去。何旭西弯弯唇:“我去帮他。”说完,人已经跟了上去。
傅瑶只好在通到顶楼的楼梯口等着两人。
还好十楼的水不深,大约只到他们膝盖的位置,楚微一边猫着腰往十楼里看,一边思索着什么。
由于没有灯光,十楼黑乎乎一片,傅瑶只能凭着水声猜测他们走到哪里。
她焦急的蹲在楼梯口,心里惴惴的。
约莫十分钟的时间,何旭西最先走回来。周寒生跟在他身后,身上背着方才求救的女子。女子似是吓坏了,趴在周寒生背上瑟瑟发抖。
楼顶风大,虽然阳光温暖,却也救不了急,傅瑶刚想去找找自己还没有没衣服给女子换上,转身就见周寒生脱了自己的外套。
他里面只穿了件格子衬衫,下身的牛仔裤因为淌了次水已经湿了一半。寒风一吹,傅瑶都替他冷。
虽然有了周寒生的外套,但女子里面的衣服还都是湿的,傅瑶只能先带她去角落将湿衣服脱下来。她看起来脸色很差,还没从方才的遭遇中缓过神来,一直在瑟瑟发抖。手中抱着周寒生的衣服,目光渐渐呆愣的直成一条线,良久没动。
半晌,眼底爬过一丝傅瑶看不懂的情绪。
说不上来是好是坏,就是让傅瑶心里觉得怪怪的。
由于没有多余的衣物,女子只能用周寒生的大外套裹住自己,即便这样,两条长腿还是明晃晃的露在外面。若是平时还好,现在风大,这样吹下去恐怕会感冒。
想了想,傅瑶脱下羽绒服,盖住她的腿。
她手冻得直打哆嗦,已经拿不住衣服,傅瑶只得弯腰帮她盖好。一边盖一边问:“你是海城人?”
“恩。”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热情。傅瑶瞥了她一眼,已经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女人,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丝淡漠。她显然不太相信眼前的人,眼底里还夹杂着几分警惕。
看来是个不太容易相处的姑娘。
然海水已经灌到十楼,不知何时才能退下,想到大家还要在一起相处很久,傅瑶也只能继续没话找话:“我叫傅瑶,你叫什么?”
女人看了傅瑶一眼,眼珠飘动片刻,答:“时珺。”
很熟悉的名字。
傅瑶拧起眉,脑中飘过楚微曾说过的话。她要找的那户人家的女儿,好像就叫时珺。
不由得仔细看了时珺两眼,她是那种容貌勾魂身材火辣的美女,然从方才的对话中,傅瑶却觉得她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傅瑶叫来楚微:“大……,楚微姐,她说她叫时珺。”她本想随大众称楚微为大姐,然想到对方并不喜欢自己,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改了口。
“时珺?”
楚微本来另一边帮周寒生点火烤衣服,听到时珺的名字,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手里的废纸,几步跑了过来。在时珺面前站住,拧着眉打量她,后者微微抬头,不解的看着楚微。
“你母亲是孟谷雨?”
傅瑶本以为与时珺表明来意,对方的态度会稍微缓和,然她却看到,在楚微说出孟谷雨的名字时,时珺眼底下明显闪过一丝厌恶。
抬头打量楚微好几秒,才又换了副稍显柔弱的表情:“是的,你是?”
“我是你母亲的朋友,前几日听说你们还在海城,特意来找你们。你母亲还好吗?”
时珺咬了咬下唇,配着还湿漉漉的头发,模样楚楚动人。她捋了捋额前落下的刘海,眉宇间挂着与旧友相认的激动,声音柔柔的:“他们……已经去世了。”她低了低头,轻声道,“我们家只剩下我一个人。”
傅瑶的第一反应是时珺在说谎。可仔细想想,她似乎又没有什么说谎的理由。楚微一心在时家人身上,并未留意到时珺的不正常,她伤感了两句后,便开始张罗给时珺拿来各种各样的食物。
有楚微照顾,自然没有傅瑶什么事。
她方才把外套借给了时珺,里面只有件单薄的小衫,一站起来,才觉得自己也有点冷。为了避免感冒,她绕到通往十楼的楼梯口,遮挡下还在呼啸的风。
海面已经逐渐平静,可带来的凉意却一时半会走不了。她坐在台阶上,盯着十楼里的没过膝盖的海水,忽然觉得身子凉凉的。
她有些不确定,她到底能再活多久。
他们最初的路线是一路向北,最好能去东北部,因为那边的环境保护的最好,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北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