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一阵清冽的气息。
他一边按着傅瑶不让她动,一边快速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见她没了反抗的意思,便蹲下来,将她的两只手放到大衣的袖子里,更保暖些。
傅瑶愣愣的看着他。
他亦抬头,用那平静到连丝细微波澜都惊不起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她。好半晌,傅瑶才反应过来似的,一边想将外套还给周寒生,一边摇头:“我不冷。”
他抬手按住她。
力气不大,还隔了件羽绒服,傅瑶却觉得那只手炽热到她有些承受不来。
心脏一扑一扑的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么无措的时候。
朱立和何旭西一边叼着烟一边看着他们。
最后一根中华,何旭西递给朱立,随手又掏出一个打火机。
“我去,你怎么有这么多打火机?”朱立乐呵呵接过来。
何旭西细长的手指夹着那根烟,笑笑:“离不开这东西。”
朱立笑了两声。
顿了顿,他又道:“你还别说,刚开始我看你和傅瑶还真挺配的,还开过你俩玩笑。现在想想,幸好当时老四不在场。”
何旭西眯着眼睛看去。
太阳已经被山头盖住一大半,只有橙红色的余晖从山与山的缝隙间窜过来,看着火焰,却冰冰凉凉的没什么温度。
阳光映在发黄的干草上,金黄色的光,煞是好看。
何旭西又吸了一大口烟。
张了张嘴,身边云雾缭绕,看不清表情。他始终静静的看着傅瑶,胸口平稳的起伏,眉却微微拧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释然的笑了笑。
*
七天后,傅瑶来到一个村子。
破天荒的,在经历各种灾难后,这个村子里还有人。
村子叫徐家村,村里的人大多数都姓徐。是傅瑶几人翻一座不知名的山时,意外找到的,村子就在山谷里。
因为环境封闭,交通不便,村里几乎没什么外人来过。且傍山傍水,乍一看倒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有点相像。
傅瑶一行人本来只是路过这个村子,却被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奶奶拖住,不让走了。
老奶奶姓徐,村里人都叫她徐奶奶,满头银发,牙也掉了大半,说话都说不清楚。她家在村子的最西头,自打遇到她后,她就一直抱着周寒生不撒手,硬是把周寒生拉到了自己家里。
其余人站在一侧,一脸懵逼的看着徐奶奶给周寒生端茶倒水,口里叫着“孙子”。
而徐奶奶家门口,徐家村的人都围了上来。清一色的老人,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多岁,还有几个拄着拐杖,牙已经掉没的老爷爷。
傅瑶看到这一幕才恍然明白村子里为什么这么安详。
年轻人都去逃命了,只剩下这些不再有活力的老人,安安生生的在这里过日子,等到哪一天,遇到疾病或灾难死去。
傅瑶偷偷朝门口看去,他们睁着几乎被塌下来的眼皮完全盖住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屋内的人。没有对未来的恐惧,似乎现在还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
在恐惧的坏境下生活惯了,傅瑶倒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态度有点新奇。
徐奶奶拉着周寒生不松手,加上傅瑶几人连续汽骑自行加走路好几天,体力确实跟不上,便决定先再徐家村休息几天。
徐奶奶家里很大,村里为首的村长说,徐奶奶家里以前有七口人,两个儿子都在山下的县城里住。后来县城下大暴雨,被泥石流淹没,两个儿子,加上他们的孩子老婆,都死在泥石流里。
而后徐奶奶精神便不太正常,见到和自己孙子年龄差不多大的,就松不了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rd天,终于过了七天!!!
☆、第22章二十二个小紫薯
晚上,徐家村给傅瑶几人热热闹闹的搞了一场接风宴。
村子里全部的人,统共十来个,在徐奶奶家的院子里摆了张大桌子。桌子四个角点了四个蜡烛,加上皎洁月光,足以照明。
平日里村子里还能劳作的人都会在自家院子里种些蔬菜,偶尔去河里打鱼,或者到山上挖点野菜逮个野鸡,晚餐也很是丰盛。
村长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酒坛,坛底还挂着泥土。乐呵呵的给所有人倒满酒,一边倒一边说:“喝吧喝吧,这次喝完,下次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顿了顿,叹口气,低声笑,“也不一定有下次了。”
苍老年迈的声音格外有穿透力,其余人一下子静了下来。
傅瑶一直埋头吃饭,这是她大半年来吃的最饱最好的一顿。吃完,便捧着杯子,坐到角落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呷起酒来。
酒精度很高,但傅瑶不想错过这个说不定是最后一次的机会。
其余人或多或少也喝了些,脸都红红的,一边聊天,一边说着不太着边际的话。
远方的天空黑的纯度格外高,云彩压在黑空下,一层连着一层。月亮旁是星星,格外多的星星,一起冒了出来,很是惹眼。
何旭西酒量好,喝了两杯白酒,也没什么大事,周寒生正好与他相反。
他极度厌恶酒,一直滴酒不沾,今天被迫喝了两杯,神智已经不太清醒。
傅瑶就坐在一边,看着周寒生扶着头坐在那,忍不住弯了弯唇。
“还看?”何旭西端着酒杯坐到傅瑶身边。
许是不算秘密的秘密已经被何旭西知道,傅瑶大大方方的回答:“恩,看不够。”
“啧,牙要酸倒了。”
她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