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做饭的人是老大,说啥是啥,做啥吃啥,绝无二话!
不过......这量是不是忒大了点?
凌照夕吃完甜点,自动自觉洗了手凑到饭桌前,准备帮忙包饺子,不料被三盆饺子馅震撼到了。
“这饺子馅是不是太多了?”
“不算多,包好了冻起来,够你多吃几天。”乔司揉着面剂子,嘴角噙着浅浅的笑,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包饺子是个非常繁琐的事儿,尤其是从面皮到馅料都自己弄,因此,即便是凌家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他们祖孙俩也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捏几个意思意思。
而乔司这次不仅连肉馅都是自己人工剁的,还调了三种口味的馅儿,怎么能让凌照夕不感动。
乔大少看着淡淡的,有点高冷,没想到心里还盖了座温室呐!
凌照夕兀自感叹。
两人忙活了整整一下午,战绩辉煌。
吃过晚饭,凌照夕把乔大少自费买的那两套餐具仔仔细细洗干净并擦干了,想着待会儿按原样再给装回盒子里,明儿走的时候让他一起带走。
乔司手里捧着大麦茶倚在厨房门口,发现了凌照夕的意图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你这是......以后不欢迎我再来了?”
凌照夕转过身,一脸诧异,“怎么可能?!”
乔司盯着被放到一边的餐具,扬了扬下巴,一切尽在不言中。
“呃......”凌照夕想了想,实话实说:“这碗和盘子忒贵,我用着提心吊胆的,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你带回去常常用着。”
讲真,两块五毛钱一个的瓷饭碗跟这个死贵的骨瓷碗相比,虽然美貌度上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就使用的幸福指数来讲,在凌照夕看来前者更适合她。
“放着吧,以后少不得用上。”
嘿,这人,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
凌照夕心想,还真是大少爷的脾气。
“那好吧,我就先收着啦!”凌照夕当着他的面将餐具收进了橱柜,摆在了最上面一层。
果然,乔大少心满意足地挑了挑眉,转身走了。
凌照夕:大少爷的脾气,妥妥的!
这一晚,向来沾枕头就睡着的凌照夕有点失眠,眼前总是晃荡着冰箱里码放得满满的保鲜盒。乔司不仅给她包了足够吃上一个月的饺子,还有那么多的酱排骨和酱牛肉。想想这些东西吃完,又要回归与外食、速冻食品和方便面为伍的日子,凌照夕就觉得自己的嘴巴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堕落啊!
凌照夕把自己的脸闷在枕头里,低低哀嚎。
与辗转反侧烙了大半夜人肉饼的凌照夕不同,乔司这一晚的睡眠相当有质量。应该说,在凌家小院的这几天,他的睡眠都很有质量。
人只要睡得好,气色就正,由内而外透着精气神儿。
冯斌七早八早赶过来,见到乔司第一眼险些被晃瞎,默默掏出手机当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更心塞了。
“我今天回去后要忙一段时间,估计到月底才能再见面,你那时候有什么安排吗?”出门前,乔司问道。
凌照夕想了想,“嗯,除了要去看嘉瑞德的拍卖会,暂时就没什么别的事了。”
乔司点了点头,“我提前联系你,陪你一起去。”
陪我去?
凌照夕大感意外,不过转而想到自己之前因为青花瓷赝品的事提醒过他,嘉瑞德和恒元拍卖很可能会牵涉其中,便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于是坦然爽快地点了点头,“正好我有两张预展会的邀请卡,月底二十六号,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乔司笑着应了,落后冯斌两步出了后院的侧门,见凌照夕跟着到了门口,冲她摆了摆手,在外面帮她关上了门。
天色还没有大亮,凌照夕一个人站在门口的阴影里,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厨房里那么多好吃的,让他吃完早饭再走就好了......
☆、乔老
离别的愁绪就像是感冒,来如山倒去如抽丝,凌照夕意兴阑珊了两三天才完全恢复如常。虽然未能亲眼见证当日乔大少天降奇兵一般出现在恒元的股东大会上的王霸风采,但通过这两天的早晚间新闻报道也能想象那力挽狂澜的场面该有多么的玄幻。坊间关于乔司的传说又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一笔中有她凌照夕,尽管不为外人所知。
乔司早就跟她打过招呼,说不会将她救他的事公布于外,她知道,乔大少是为了她考虑。
心境再度平和下来,凌照夕立刻将正事提上了日程。
配制浆液进行得很顺利,凌照夕以为这会是个好兆头,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美。
整整三天,凌照夕连一丁点儿的原釉都没有看见,心灵肉-体双重打击之下,首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刚煮好的面条浇上卤牛肉的汤头,再盖上两块酱排骨,祭了饥肠辘辘的五脏庙,也熨帖了颓然的心情。凌照夕放空大脑饱饱地睡了一觉,再次扎进了工作室。
因为无法确定真身,所以只能采用最保守的剥离方法,从老金器具行高价定制的工具正好派上用场。这次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凌照夕终于找到了伪装层的突破口,激动得险些当场洒落英雄泪。
四个小时后,当黄豆粒般大小的原釉呈现在眼前时,凌照夕倏地停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小块釉色,深呼吸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微微颤抖的手指。
釉色青中泛蓝,肥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