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浮躁。当个听者,总是不会出错的。
丰荛和王腾走后,李希伯突然低下头笑了起来,小老外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duds,y……” 舔嘴唇,想说什么又没说下去,瞪大眼看着李希伯。
李希伯笑着点点头,上去拍了拍小老外的肩膀:“缘分。”
小老外不接地重复着两个中文发音:“缘……分?”
李希伯笑而不语。
王腾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但他必须认清自己也是一个生意人,艺术家是离不开生意人的供养的。在李希伯和谷望南俩人中,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把谷望南给伺候好了。丰荛脸上的笑容让王腾心里有了底气,所有的展厅都看完了,王腾带着丰荛去会客厅,谷望南坐在那儿喝茶,随手翻着杂志,看到丰荛过来,谷望南放下茶杯,没起身,依旧坐在那儿,展开一只手臂,看着丰荛。丰荛就跟一只归巢的羊羔似的,小步走到他的臂弯里,谷望南把她搂到自己身边坐下,那么自然地帮她顺了顺 的刘海:“喜欢吗?”
丰荛笑着点头。
她是没有城府的,心思是极好猜的,喜怒哀乐都会表现在脸上,不似他们这一帮在商业圈里摸爬滚打过的人,早已练就了所思所想折服在心里。
丰荛高兴了谷望南自然也高兴。他抬起头给了王腾一个眼神,微微地点头,表示这次过来很合他的心意,王腾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次没白浪费时间。
把谷望南抓住了,也就是把一年的生计都抓住了,一切都好说。
第二十六章
谷望南开车下山,丰荛坐在副驾驶座上,眉飞色舞得讲着回去要怎样布置自己的服装店,说这次偷偷地学到很多,肯定会吸引很多年轻顾客来买衣服。
谷望南逗她:“岂不是要给你准备开分店了?”
丰荛摇头:“开分店还早着呢,我目标没那么大,四十岁之前也就靠这家店过活了。”
谷望南挑着一只眉,转头看看她,不说话,轻轻地笑出来。
“笑什么,我说认真的。”丰荛对他的笑很不满意,挥着拳头,特激昻,“人就应该踏实,不能好高骛远,得知道自己的分量。我就得一步一步来,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就变成路了,总会到达目的地的。”
说得特自我肯定,还不忘认同地点点头。
谷望南没有说话,用宠溺地眼神看向她,一只手伸过来,按在了丰荛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没再松开。
不得不承认,男人单手开车的样子真的很帅。
“你还有我,所以不用一步一步,可以大跨步。”谷望南说。
丰荛没再接话。
这是她跟谷望南最大的不同。谷望南有本事,他可以直接给别人下指标,今年的任务额要到达多少,没有到达,那是你们的无能,他可以骂人,甚至可以直接让他们滚蛋,但前提是,谷望南自己有本事。可丰荛不一样,她阅历少,经历浅,资质差,凭着她的一点倔强去闯荡,没用的,只能一步一步来啊。
一个人的思想就是一个人的生活。谷望南狂傲,所以他的生活也过得狂傲,在他狂傲的世界里,丰荛就显得那么谨慎又按部就班。
他多么希望丰荛靠近他,甚至……利用他。这能满足他的自尊心。
后头有辆车开了上来,块头挺大,吉普,谷望南车品是极好的,微微打了一下方向盘,减速,允许后头的车超上来。吉普车朝上来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的玻璃窗半摇了下来,小老外一头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 ,探头探脑得朝谷望南看过来,又去看了看丰荛,叹了一口气,又把车窗户摇上。
小老外转头,哀切地对李希伯说:“ted~”
李希伯从侧视镜里扫了一眼后头的车,名花有主?
他无所谓地大笑,两根眉毛抖了抖,显得幽默又逗趣:“咱中国话里面有句话很狂,即使你名花有主,我也要移花接木~”说着,桃花眼瞟了一下小老外,知道他听不懂,就用英语又加了一句,“~”
多霸气,多狂妄。
小老外笑得只捶玻璃,笑过就忘,也不当真。
这哥们儿说话半真半假的,他对许多女孩儿都赞赏有加,回头再问他对这女孩儿感觉怎样啊,李希伯眨巴眨巴眼,依旧是真诚和谦逊的目光:“我见过她吗?”
追问:“你们昨天才见过啊,你说她头发很漂亮啊。”
他会挠挠后脑勺,拍拍你的肩膀:“哦,抱歉,我忘了。”
就是这样的德行。
可多奇怪,今天他一眼就认出了丰荛,这个上错车的女士。
辆车一前一后地错过,李希伯开车速度快,符合他的年纪,一踩油门就把谷望南甩在了后面。
谷望南看了一眼李希伯的车牌,记得这车是停在王腾的后院的,也注意到这小老外看丰荛的眼神,丰荛也惊讶地叫了一声。
“认识?”谷望南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嗯。在二楼见过。”丰荛回答。
谷望南没说什么,气息微微发沉。
“怎么了?”丰荛注意到谷望南的情绪变化。
谷望南拍拍她的手背,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有时候他会担心,丰荛最终还是会离他而去,选择跟她年龄相配的人在一起。如果她真做出了决定,他是放手,还是挽留?
他比丰荛长了十岁,他不缺权势,不缺金钱,他缺的是时间。
第二十七章
跟谷望南离别后,丰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