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都不后悔,昨天不是我,也会是别人。还不如是我。”江星渡说,王廌听到他这句话,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半轮,冷冷地睨着他。
王廌感觉一口血正压在他舌头底下。
“王廌,我很喜欢你。”江星渡认真地说,“甚至可以说是爱。我不信你这么多年还感觉不出来。”
这是什么新招式?上了人再说我喜欢你?还他妈什么甚鯊D置若罔闻,软着腿脚绕过床铺去拿他的衣服。
江星渡的确被王廌一瞬间冷漠的眼神给看得心里发慌,但他知道现在王廌心里肯定比他更慌。王廌是平时伪装得太正常了,现在当然下意识就表现出自己油盐不进的样子。
他好不容易才把王廌稍微撬开一点,他肯定不能在这里停下。
江星渡从床上敏捷地翻下来,伸手攥住了王廌伸向衣服的手腕。
“王廌。”江星渡强行把他手腕往自己身边拽,让王廌不得不面对他。
王廌深吸一口气。
他看到了他的手串,端端正正地盘着圈放在他的衣服上面。
江星渡的手紧紧地攥着他,像个火热的铁环,能在他皮肤上烙印一圈印记似的。
他抓起床头的手串甩到江星渡的脸上,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江星渡的头偏了偏。
王廌心里的火根本压不下去,稍微压下去一点就会疯狂反扑。
“你真是个畜牲吧?”他的眼圈又红了。王廌的胸膛飞速上下起伏像个疯狂的风箱,胸r-u之处都是嘬出来的印子,他的r-u`头还破皮红肿着,王廌恨不能把自己一身皮r_ou_给割了。嘶哑的声音从他喉管里s-hi漉漉地冲出来,“我当你兄弟这么多年,是你的备胎还是你的飞机杯?你但凡还要一点儿脸,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江星渡的眼角被白玉炉凶狠地磕了一下。
“我知道我做得过了。”江星渡面色沉下来,显得y-in郁又危险“那你总不能让我看着你跟别的男人约会吧?”
王廌气得话都说不通:“我跟别人约会上床就算是分手,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说三道四横c-h-a一脚?”
江星渡镇定自若地回答他:“是你在逼我,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转眼就要去找新的男朋友。”
王廌脖颈上青筋直跳:“我去你妈的你恶心谁呢?”
“你根本就不爱那些人,那些人也不爱你,只有我才懂得怎么爱你。”江星渡心平气和地说,他这平静到笃定的神情让王廌觉得荒谬又可笑。
王廌非常尖厉地冷笑一声:“你的爱名字叫强`j,i,an,你的兄弟就是你最好用的鸭子,你上完别人瞎他妈说一句我爱你就能尽释前嫌,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他的语气如此激烈,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王廌狠狠挣了几下没能把手腕从江星渡手里脱开。
王廌巡视了一圈没有趁手的武器,这个垃圾酒店竟然放的是落地式巨大花瓶,他估计抬都抬不起来,更不用说是打江星渡了。
刚才没拿手串丢他,现在还能把江星渡勒死。
江星渡被他骂得狗血喷头也不还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实在餍足一顿,现在对王廌打起来十二万分的耐心。
短暂的心慌之后江星渡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正如他所想,王廌的镇静果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他的心里比江星渡乱多了。
“江星渡。”王廌重复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江星渡。我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帮你收拾你的破事这么多年,我就应该直接放任你被别人捅死。”
“就应该让你被捅死。”他神经质似的又说了一遍。
上床这种事情对于江星渡和王廌的意义完全是不一样的。江星渡知道,王廌不可能把这次上床当成简单被狗咬了一口。
他会当成是,一条养了二十年的好不容易在王廌的帮助下化成人形的忠心耿耿的狗突然咬了他一口并且把无药可救的病毒传染给他的事件。王廌对他的信任会在这个早晨,或者说在昨晚全部崩塌。
原本在这个注定了要发生冲突的早晨江星渡本来应该软和一点,他应该哭哭啼啼地道歉,深情款款地告白以求王廌的原谅和些微施舍般的怜爱。
但是他做不出来,面对王廌,他做不出来。
但凡他接受到任何一点点王廌对他的拒绝,他这数十年的感情就訇然决堤,让他残忍的负面的想法占据脑海中的至高地位。
22.
窝边草就是窝边草,该不该碰的人王廌分得很清楚。
他初中和高中又不是没有被怀疑过和江星渡有一腿,有时候流言并不嚣张他不在意,有时候编排到了眼前,他也懒懒散散地不想回一句。
这不是纵容别人的想象和揣度,是他知道这压根就不可能,因此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这世界上只要还剩下一个基佬,王廌就不会看上江星渡。
这是他哥们儿,穿一条裤子的,睡一个被窝,吃一块面包的哥们儿。是过命的,是和男朋友不同的甚至于地位超过男朋友的人。
作为兄弟的江星渡可以选择浪荡一生或者从一而终,这是他的决定。王廌觉得不妥可能会规劝,但他不会过分干涉,就算是不赞同甚至隐隐不快,他也不会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江星渡浪荡,王廌死呆板,无所谓,还是可以一起生活。
但是作为伴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选择江星渡这样和他爱情观如此不合的人。
王廌和江星渡达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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