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抓住他的手腕迫使他停下,皱眉道。
杨开泰不轻不重的把自己的手扯回,转脸看向路边的灌木丛:“嗯,我知道,你回去吧。”
他身上的外套刚才给茵茵穿了去,此时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傅亦把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站到他面前,道:“你先别跟我发脾气,仔细想一想,你是不是欠考虑?”
大衣带着他的体温烤的身上热烘烘的,杨开泰顿时心软,但还是气闷:“你说的对,我是欠考虑,但是你也太——”
傅亦唇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我对你太严厉?”
杨开泰抬起头看他一眼:“嗯,你对别人就不会这样。”
傅亦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他说:“因为我很紧张你,我担心你出事。”
杨开泰又瞄他一眼,耳根发烫。
傅亦道:“你和茵茵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懂,懂了。”
傅亦目光柔和的静静看了他片刻,然后道:“我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打车回?”
此时恰好从后面开过来一辆出租车,傅亦才要抬手挡车,就被他拉住了胳膊。
杨开泰扯着他的袖子,低声道:“我不想回家。”
傅亦默了一瞬,然后笑了笑,道:“那就跟我回家。”
杨开泰三两下穿好他的大衣,主动走向他停车的方向,问道:“楚队怎么样了?”
“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现在可能还没醒。”
“是什么人干的?”
“陈智扬的人在查,估计查到也会保密。”
“为什么?”
“他现在和贺瀛合作,贺瀛干的事能让咱们知道吗?”
“那现在谁陪着楚队?贺丞吗?”
“联系不到贺丞,不知道他去哪了。”
杨开泰一脸忧心的看他一眼:“不会是,去找‘别人’了吧?”
傅亦还真没想到这个可能性,犹豫了片刻,道:“不知道,不过——有这个可能。”
贺丞被陈智扬连夜送到医院,浑身是血的他把护士和医生吓了一跳,院方以为又来了一个中枪的。但是检查一遍才发现,贺丞身上的出血口只有两个,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腿上的伤口也被病人自力更生的用领带缠住了。他只是看着惊心动魄,其实伤的不严重。
但是手术过程中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当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醒来只觉得头晕,摸了摸额头,才发现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贺丞坐起身,在病房里看了一圈,然后朝门口喊道:“肖树。”
肖树立刻推门进来,喜道:“你醒了。”说着拿出手机不知给谁发了条短信。
贺丞眼前忽然恍了一下,额角伤口又开始抽痛。他扶着额头皱眉道“楚行云在哪?”
“在楼上,监护室。”
“他死了?”
肖树:“……还没死。”
贺丞低着头一时没动静,肖树担心他再晕过去,不放心的走上前,却看到他紧皱着眉,眉心微微颤抖,眼角溢出水光,唇角却向上扬起。就像是经历过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但不是他的劫后余生,而是楚行云。
贺丞这两滴泪掉的太突然,肖树不知道自己是该装作没看到,还是去安慰他。
思来想去,肖树还是扯了两张纸巾递给他:“他没事,一会儿就醒了。”
贺丞没有接他的纸巾,道:“给我倒杯水。”
肖树递给他一杯水,他喝了两口,才问:“贺清呢?”
“银江容不下他,被陈智扬送走了。”
贺丞靠在床头极轻的哼笑一声:“陈智扬能把他送到哪儿?”
“估计是去找你哥了。”
贺丞懒懒的垂着眸子看着杯里的白水静了片刻,然后道:“去给我买一身衣服。”
肖树:“……你想干什么?”
贺丞看了一眼身上的病号服,皱眉嫌弃道:“换身衣服。”
肖树深知他说风就是雨,而且从来不听劝。于是勤勤恳恳的出去给他买了身衣服回来。贺丞换好衣服,就堵在了监护室门口。
他的腿上虽然被贺清捅了一刀,但是没到残废的地步,还是能顽强的不依靠任何辅佐,自己走两步。
他站在门上的窗户往里看,只能看到病床上趟了一个人,手背上c--h-a着管子。
肖树担心他站的久了压着自己的伤口,就把他扶到楼道边的椅子上坐下。
就在他焦灼的等待的时候,乔师师赶了个大早过来了。
“贺先生,你怎么也受伤了?”
乔师师见他脸色白的有点吓人,而且额头上贴着纱布,惊道。
贺丞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然后问她楚行云受伤时的情形。
乔师师照实复述给他,就不可避免的提到了珠宝店。
“他去珠宝店干什么?”
贺丞沉着脸问,第一反应想到的是他给什么女人买礼物,顿时觉得头上伤口又开始疼了。
他的表情语言太明显,乔师师忙把提在手里的包装袋递给他:“你别乱想,楚队可是为了你。”
贺丞接过去,打开了其中一个j-i,ng致的小木盒。
肖树凑过去偷偷一看,高兴的跟得到戒指的人是自己似的,重重的往贺丞肩上拍了一下 :“这下不担心没有生日礼物拿了吧。”
贺丞看着盒子里的戒指愣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儿来,迫不及待的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一脸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