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国半年的人怎么会有这方面的关系呢,一时之间也很纠结。
等了有十几分钟,程真才给她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他微微喘气,似乎刚跑过。电话接通后他问:“在哪一层?我快进电梯了。”
岚烟报了层数之后电话就挂断了,她走到电梯前等他。
程真出电梯的时候,身上只穿着一件打底毛衣和外套,明显是接了电话就匆匆过来了,幸好这天不算太冷,他奔跑过后脸上还出了细汗。见到岚烟的时候他上下打量她,见她眼眶没红神态也算平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刚刚才来得及看短信,怎么回事?突然搬到独立病房里去了?”程真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问。
岚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得问:“……真的不是你?”
程真笑了:“要是说’是我’能在你心里加分的话,我真的不介意这么说。”
“真的不是……”岚烟满头问号,“那会是谁?”
“大概就是你们一直在闹,医院又刚好腾出来一间,所以就给你们了吧?”程真也不是很懂国内医院的状况,一脸天真得在猜想着。直到岚烟用看着“傻孩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才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头说,“你看你,刚才拿不到独立病房在电话里的语气好像要哭出来一样,现在有了又皱着眉头胡思乱想,想那么多干吗呢?外婆比较重要。”
他的话有道理,岚烟眉宇间的疑惑也淡了些:“谁要哭了?”
“你啊,小哭包。”程真安抚好她,又看看自己,说:“两手空空不太好,你在这等我一下,我下一楼去买些水果上来。”
岚烟知道程真在国外呆久了一向很注重这些方面,也没有想着要去阻止他,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等程真下楼之后她进病房拿了水壶,要去给外婆接热水,父亲在房间里给家里人打电话,告诉他们搬病房的事,见她进来,便摆摆手让她自己小心点。
从换病房之后,她就莫名其妙开始有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心里有事,所以到了热水房的时候也没注意,恰巧这时迎面转过头来的年轻男人手里提着刚打好的热水,瓶口还没盖好,眼看着就要撞到她衣服上。
这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用力一扯把她拉到旁边去。岚烟惊魂未定,人直接埋进对方怀里,拿着热水壶的手被攥着还被攥的生疼,身后那个险些撞到她的年轻男人好像拍拍胸口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就离开了,然而攥着她手的人却还是没放。她一抬头,一句下意识的“谢谢”在看到来人时却哽在喉咙里差点把她噎死。
郑毅昨晚坐在车里想了一夜,今天早上见她出门才慢慢跟上来的。连续三天没有睡觉,他眼底下的黑眼圈有点重,又加上刚刚惊险的一幕,所以此刻他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无比严肃,吓人极了。
岚烟等回过神来之后才收起了惊讶的表情,心脏从刚刚一直悬在半空中此刻才慢慢落地,一下一下,重得她都有点唾弃自己。
“你来干什么?”
她说话的声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淡,男人愣了愣,手下意识一松,等反应过来之后又马上收紧,生怕她把他甩开似的。
郑毅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嘶哑:“来负荆请罪。”
岚烟垂眸,闻言眼睫毛颤动了一下。
直到看到他出现,岚烟才总算解决了刚才的疑惑,心也才完全放下来……她假装听不到他刚才的话,眼睛就盯着他攥住自己手的位置,哑着声音说:“我外婆的独立病房是你安排的?”
郑毅“嗯”了一声:“这家医院的大老板和我也算认识,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以后你家里人生病要是想用独立病房,医院这边都会优先给你们。”
他当然有看到她在病房门口那难受的样子。
也是不想再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模样,所以但凡能做的事情他都想替她办到。
“那你怎么不过来告诉我?”
郑毅低着头,低声说:“怕你见到我生气……我想了,就算刚才程真敢抢我的功劳,我也得忍下去......毕竟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当你面打人你要是再也不原谅我怎么办?”
他这话说的还带了点委屈。
岚烟闻言扯了扯嘴角:“那你现在出现干吗?”
“还不是因为刚才那人差点烫到你。”说到这个郑毅的脸色就黑下来,忍不住开始说,“走路还发呆?之前跟你说过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幸亏有我在,不然烫到你留疤怎么办?”
岚烟看着面前这忽然发难的人,一时也无语了:“…………”
刚才是谁一脸委屈得说自己是来负荆请罪的来着?
变脸那么快,他以为自己精分怪啊?
郑毅看到她一下子面无表情,心底一怂,可是这会儿都开了个头了,他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就发难到最后:“让你注意分寸,你还随便就带人回家!还带人见家长!他摸你的头你都不躲!我都看到了!”
一想到某个勉强也算是自己“情敌”的人先自己一步见家长,郑毅酸的都要吐出来了。
偏偏这都是自己的错,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哦。”岚烟冷漠得怼回去,“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的谁?按你这么说我也应该和你保持距离才对。你现在就给我撒手。”
郑毅被她一句要把彼此分得泾渭分明的话怼得五脏六腑发了麻一样疼。
“我不!”
男人话音刚落,岚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