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必须要跟他一起去——对吗!?
书风雅淡漠颦眉,在陆映真咬牙切齿地注视下信步离开,颀长的身姿清逸翩然,及腰的黑发如飞瀑般倾泻而下,气质卓然——不得不说,虽然败絮其中,但他的确金玉其外。
这一回合,陆映真再次完败,但她屡败屡战,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当中总结了不少经验。
很快,她再次向敌方发起了挑战。
*
陆映真失踪了。
这是书风雅到陆府来领她一起上京时得到的消息。
陆映真自从得知他今天要过来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门,乖巧得不像话,可是等他来了,却到处都找不到她。
陆老爷急得团团转,花白的胡子被他吹得直往上飘,周围伺候的仆人都满面担忧,生怕老爷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这么离他们而去了——
其实他们的担忧是有理由的,陆老爷年事已高,早已将家事全权交给四位少爷和五小姐打理,自己颐养天年尽享天伦之乐。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现在突然受这么大的打击,真是很让人替他的身体担忧。
陆映真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她临走之前写了封信压在陆老爷的茶杯下面,陆老爷端杯喝茶时偶见这封信,顿时大喜,情不自禁地高呼:“啊、信!”
书风雅本已准备出去寻,听见这高呼不由转过了身,信步走到陆老爷身边:“是姑姑留下的么?”
陆老爷不住点头,迅速拆开了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安好勿念。
“是真真的笔迹啊!”陆老爷抚了抚白须,他对自己女儿绝对有信心,虎父无犬女,既然她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
书风雅睨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又似不经意地弹了弹信纸,忽然转身就走。
“老爷,老爷,书少爷走了。”陆府管家推了推沉浸在信中无法自拔的陆老爷,提醒他是不是要跟书风雅道个别。
陆老爷挥了挥手:“让他去吧,如果他真能把真真找回来,那——”
“那什么啊老爷?”
陆老爷一踹管家:“关你什么事?你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很痛快吗?还不快去做事?”
管家揉了揉被踹疼的腰,满脸苦相地躬身告退:“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做事。”
第3章...
却说书风雅出了陆府便到了城西的一处僻静庄园,庄子门口的横匾上是空的,没有刻字。
这是陆映真私下购买的房产,知道的人不多,而偏巧他就是其中之一。原因就在于当初陆映真从外购置文房四宝时曾请教他哪种最好,他一边为她择选,一边暗中调查了她要做什么,如今那封留给陆老爷的信正是用他所挑的那种纸写的,那么她必然是在这里。
书风雅从马车上下来,正好撞见庄里的仆人抱着一团绳子往外走,他思忖一番,悄悄隐去了身形,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仆人抱着绳子出了城,在后山的一片林子里停了下来,寻了一处歪脖子树低声呼唤道:“小姐,小姐——”
书风雅静静地立在不远处,斜睨着小心翼翼现出身影的陆映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很明显,他在笑话她——
“东西带来了吗?”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强盗接头。
“带来了,您要的绳子,接口那处理过了,保管一拽就开。”
“很好。”陆映真从袖口摸出一粒碎银子递给他,“干得不错,赏你的,现在你立刻去陆府报信,就说小姐我在这里自杀,让我大哥赶紧来救我。”
仆人欣喜若狂地收下赏银,一叠声应道:“小姐您就放心吧,奴才一定演得让他们谁都看不出来!”
陆映真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快去吧,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仆人欢天喜地地施了一礼,转过身去一路小跑很快没了身影。陆映真将绳子使劲一挥绕过树干,绑好活结之后套在脖子上试了试圈的大小,然后忽然皱起了眉。
有绳子没椅子,这可怎么上吊?
陆映真蹙眉向四处张望了一番,面上顿时一喜,天无绝人之路啊,西面大树后面有块大石头!她二话不说朝那面跑去,丝毫没发觉方才所站之处有一人翩然出现,偷偷将她绳子的缺口处折下,还非常狠心地打成了死结。
书风雅看着自己的杰作轻蔑一笑,侧过身躲在了一边,隐在树干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费力搬石的身影,寡凉的薄唇微微抿着,凤眸斜勾,墨黑眼瞳沉静而深邃。
待毫不知情的陆映真千辛万苦将石头搬过来时,见到的仍是她离去时的景象,她一点疑心都没起,傻了吧唧地站上了石块,将脑袋伸进圈里左转右转,美滋滋地设想着呆会怎么吓唬她大哥,怎么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书风雅身上,怎么将去京城的事推掉,怎么——
等等。
那个一身白衣站在树后直勾勾盯着她的人是谁?
她还没自杀呢,怎么阎罗王就来了?
陆映真心里一慌,急忙后撤想要从石头上跳下去,可谁知她竟一时踩错,不偏不倚地踢到了石头的边沿,脚踝“咔”的一声脱了臼,绳索的圈套将她的脖子勒得紧紧的,几乎令她窒息。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记得是活结啊,怎么会变成死结?
陆映真不相信地试图将绳子拽断,可她用尽了力气也不能奈何绳子分毫,倒是树干被她摇来晃去的身体荡得摆来摆去。
“唔!……”崴了的脚毫无力气再站回石头上,陆映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