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最后的告别

汪的一声哭出来

第79章 79

胡乱冲了个冷水澡，洗去一身的粘腻和血迹，拧了拧头发里的水，少女套上一件白色的浴衣随意系上腰带，赤着脚走到庭院边的走廊上，留下一只又一只湿哒哒的脚印。天色暗下来，现在已是深秋，远离那颗樱花树晃眼看去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而地面已经掉了厚厚一层叶子了。

整个宅子空旷而清冷，没有人去点上灯，因此里屋显得黑洞洞的，有些瘆人。这处宅子建在宇智波族地的边角之处，地势很高，紧挨着后山。很难想象这样的偏僻之地会是宇智波大长老的住处，一般地位越高的人会越靠近族地中心，宇智波田岛的宅子就位于整个族地的最中心的地方，那一片也是大部分宇智波高层的居住地。

由于地势很高，从这里可以一眼将整个族地收入眼底，如今基本上战场的部队都被调回来了，即便有因为失去亲人而痛苦不堪的，但大多数展现出来的还是夫妻团聚，兄弟和乐的美满场面，宇智波族地此刻万家灯火，热闹非凡。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少女的眼前，就像被整个世界所驱逐一般，瑞火静静地坐在木制的廊道上，湿润的长发披在背后，浸湿一片，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墨色的眸子映出族地灯火辉煌的模样，无数星星点点的火光灯光在她的瞳孔里闪烁着，跳跃着，但那双眼睛的深处，却是化不开的孤独和迷茫。

这样呆坐了好一会儿，瑞火的视线落到手腕系着的银铃上，伸手解开，然后唤出寒星，仔细地把它缠在刀柄上，起身走到那颗樱花树下，抽刀出鞘，银白色的刀身绽放出一抹璀璨的光芒 ，少女白润如玉的指尖抚过，

寒星忽然微微颤动起来，轻轻地发出一声低鸣，仿若平滑如镜的湖面中心不经意间坠入一粒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四周寂静无声，萧瑟的秋风拂过少女如画般乌黑的眉眼，白色的浴衣微微飘扬，头顶的树冠也摇晃起来，发出簌簌的声响

此刻，瑞火的眼神一凌，寒星顷刻之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足尖发力，纤细的腰肢灵活如蛇又强劲有力，刀光闪闪，动若游龙，疾若闪电，长刀每一击都带着凛冽的气势，疏狂潇洒，犹如一泻千里的瀑布，洪流奔腾，一招一式挥洒纵横，震魂夺魄。

刀身寒冷如冰，银白如霜，寒星挥舞的越来越快，宛若一尾银龙在少女的周围翻腾盘绕，刀锋过处，带出一阵沉闷的破空之声，脚下的红叶席卷而上，环环绕绕，起起伏伏，簇成一团火焰，随着刀风起舞跳跃。

最后一刀挥罢，翻手挽出一个漂亮的刀花，淡淡的月光洒在瑞火白色的浴衣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银辉，少女面色冷淡，利落地收刀入鞘。整个过程，缠在刀柄上的银铃丝毫没有发出任何响声，橘红的碎叶四散飞舞，纷纷扬扬，如烟似雾。

抬头仰望着天空，漫天的繁星尽数洒落进瑞火如墨般的眸子里，软糯的嗓音低低的，刚刚出口就泯灭在风里，

“你看，我终于学会了呢。”

站在房顶默默地看完了整个过程的斑胸口发烫，整颗心不受控制地跳起来，猛烈而迅疾，灼热的视线黏在瑞火的身上，再也无法移开。少年被这一幕深深地惊艳到了，无关她随年龄的增长愈发昳丽的容貌，只那一身风华，就让人在这一刻沉沦。

“斑斑？”瑞火侧过头，看向站在房顶的少年。斑立刻回过神来，身子僵硬了一秒，然后轻巧地跳下来，落到地上，目光扫过少女背后微润的发丝，和浸湿的浴衣，他转身进了屋子，点燃里面的灯，昏黄的灯光让整个屋子在这一刻温馨起来，驱散了浓浓的寒意。

柔和的灯光泄出，抚上少女冰凉的脸颊，刚才浑身上下冷淡的气息在这一刻染上几分暖意。瑞火呆呆地看着屋里的灯光，神情有几分恍惚。斑熟门熟路地走进瑞火的房间找到了干燥的毛巾和干净厚实的长衫，

然后把还光着脚站在庭院外的傻姑娘牵进屋，套上长衫，裹得严严实实，毛巾罩在瑞火的脑袋上，细细地给她擦头发。少女还没回过神，眼前一黑，随即微黄的灯光透进来，面对如此熟悉的场景，恐怖的身体习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她伸出手环住斑精瘦的窄腰，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紧绷了一瞬，然后瑞火整个人像小动物一样窝进了少年的怀里，斑的手心很烫，他用上了一点查克拉，因为这样干得更快。即便现在怀中少女的表现和往常相差无几，但是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瑞火心底难以愈合的伤口。

斑从未见过瑞火这样寂寞脆弱的模样，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那样生气勃勃，元力满满的模样，哪怕是重伤濒死眼中的星光也从未消失过，但刚刚，少女孤零零地坐在廊道上，就宛如被世界遗弃的孩子。同时昨夜她抱着那个毫无声息的老人满脸泪水，无助又绝望样子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