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发白,身上灵气波动全无,而本该结成元婴成为本门第二位元婴修士的玄游子竟是口吐鲜血,体内灵气暴动到极致,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他快步走到玄云子身前,细细探测着他的情况。
玄云子受伤极重,贺云卿触手所及尽是伤口,甚至他体内那颗金丹都好似失了灵性一般再不能为他提供灵力,整个人躺倒在地,除了些微的呼吸之外,几乎察觉不到生机。
“云卿……快走……”玄云子瞧见一直让自己无比骄傲的徒弟,唇角勾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来,他轻轻拍了拍贺云卿的肩膀以示安慰,但下一秒,他的手悬在半空,怔怔地看着贺云卿,说不出话来。
他的徒儿,他从六年前看到现在的孩子,哭了?
怎么会?
玄云子不敢相信,可是面前的少年红透了的眼眶和手心里温润的湿意都让玄云子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悬在半空的手伸了出去,轻轻拍着贺云卿的脑袋,动作柔和无比。
“为师无碍。”知晓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玄云子仍坚持道:“云卿,你走吧,你打不过他的。”
贺云卿却是冲燕枯心招了招手,将玄云子交给他,转身去看玄游子的伤势。
“师叔……”一滴,两滴,三滴……贺云卿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可是看到这些平时最关心他的人变成这副模样,他心头好似被什么东西揪住。
师叔本该成为玄字辈第一位元婴修士,护佑玄机门安盛……这个憔悴苍白的人是谁,还是那个“小云卿小云卿”喊着他,嬉笑怒骂,问他要酒喝的师叔么?
玄游子吐了一大口鲜血,笑容苍白:“小云卿,你看不到师叔的结婴大典了……”
贺云卿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沾湿了他的长袍,融进了玄游子的鲜血之中,冲散了那一点点鲜红。
贺云卿瞪视着玄楼顶端的明泽,眸中全是刻骨的恨意。
“为什么?”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水蓝色的袍子在风中飘起,他步履极慢极轻,却似挟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势,一步一步,他面容沉静,与明泽相对,就好像这天地之间唯有他们二人,旁人都不在眼中。
此刻,若是有人细细观察贺云卿的神情,定会发现步步走来,他的眼眸竟是渐渐染上红色,红色渐深,由浅红转为深红,最后竟彻底变成了血色,看起来尤为可怖。
明泽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瞥见他血眸的那一瞬,神色微变。
而一边的燕枯心虽然帮着照看玄云子,可视线却一动不动地盯着贺云卿。他紧抿着唇,指尖握成白色,看着贺云卿的神情也染上了淡淡的感伤。
……师兄,如果那是你的选择,我愿意支持你。
玄楼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子静静站立,眼眸中闪过一丝坚毅。
“明泽,我自认与你并无仇怨,你却伤我数次……”贺云卿拔出剑,血眸盯着剑身看了一会儿,便挥出剑。
澎湃的剑势立刻笼罩了整个玄楼,明泽站在楼顶,任剑气冲来,贺云卿面色不变,转身又送了一剑。
明泽破开剑势,轻哼道:“我这次来,是将你带回魔族的。”
“哦?”贺云卿声音暗哑,“那与我师门何干?”
明泽面露不屑:“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更何况,他们都是贺云卿师门之人,明泽根本不介意送他们一程。若不是尊主病重,他何须带回这个人族,这些蝼蚁竟敢阻拦于他,就该有被杀死的觉悟。明泽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何况他一向深恨人族,自是大开杀戒,他就不信,死了这么多人还逼不出贺云卿!
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