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汤很快送来了,魏九橪先为自己草草洗了下,才让侍者换了水,关了门窗,把昏迷着的高尧解了衣服,抱进了浴汤里,初时魏九橪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也没有什么旖旎心思,可为了方便给高尧擦身,不得不用一只手撑着高尧,一只手擦拭,难免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魏九橪甩了甩头,红着脸帮高尧快速洗完,才把高尧从水里捞出来,帮她擦干身子,穿了衣服,又用干布为她绞干头发,才抱着高尧放到床上,刚好莫老的药熬好了,魏九橪又帮着高尧喝了药,才松了口气。
闻了闻身上的血气,不免觉得难受,魏九橪又为自己打了水,到另一个房间仔细梳洗。
等她打理好后,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又去看了看高尧,才回自己房间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境里高尧不是长公主,她也不是魏学士,她的心中没有了为国为民的抱负,只有高尧一个人,她们过的很幸福。
魏九橪是被大力的拍门声给吵醒的,她揉了揉稀松的眼睛,起床穿好外衣去开门,见是赵岩,便问,“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赵岩挠挠头,嘻嘻笑道,又道,“只是刚刚殿下醒了,在找你呢。”
魏九橪有些惊喜,“真的么,尧姐姐在那里。”
“在房间,在等你用……,早膳呢。”
看着跑的飞快已经没了影子的魏九橪,赵岩笑了笑,把门拉好,转身去看受伤的好友去了。
昨夜七十金刀卫每个人虽然都挂了彩,却没有死亡,对于赵岩来说,是最好的了,虽然不懂为什么魏九橪让其余的金刀卫不出手,隐藏在弯月商会里,但是现在在表面上活着的金刀卫,只有这七十人了。
魏九橪停在高尧房门前,没有进去,只是呆呆的看着坐在桌子前的高尧,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九橪,你还好么。”
感受着高尧看来的目光,听着高尧的话,魏九橪的泪终于流了下来,滴在手背上,烫的她生疼。见她哭了,高尧忙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用手指为她擦了眼泪,心疼道,“怎么流泪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
魏九橪抓住高尧为她拭泪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尧姐姐,真好,我们都还在。”
高尧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只觉得自己满心都被魏九橪占据了,在大军当前她没有害怕,在自己亲人的算计下她没有难过,却在看见魏九橪哭的时候,她心疼了,她想告诉魏九橪她对她的心意,可是她不能,也不敢。
高尧克制了情绪,把魏九橪带到自己怀里,不让魏九橪看见她眼角的泪,她轻拍着魏九橪的背后,语气平静的安慰道,“九橪,你看,我还在这里,你感受一下我的脉搏,它还在跳动。别哭了哦,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魏九橪苦笑不得,却是真的开心起来。
“来,用膳吧。吃完后,好好给我讲讲你的弯月商会。”
被高尧牵着,魏九橪有些羞涩,听高尧说到弯月商会,回答道,“之前你给了我金刀卫的令牌,我便想着也给你个什么,便经营了父亲留下来的情报网,建立了弯月商会,现在在大尧庇护下的每个小国中,都有我们弯月商会的据点,我想,尧姐姐肯定需要庞大的情报网,所以它就是我要送给尧姐姐的。商会的背后有泗水骆家,有高波,有殿下,还有我。尧姐姐可欢喜。”
高尧看着魏九橪,问道,“那你这次知道我来了高波,就是商会给你送的信么,而且这么多金刀卫进了阿察,是骆奕堂帮的忙吧。”
“嗯,因为我不便出面,就请奕堂帮忙了,尧姐姐放心,陛下不敢动骆家的,现在的骆家在泗水是最大的家族,陛下没有证据,骆家又得百姓爱戴,奕堂会是安全的。”
听完魏九橪的话,高尧又道,“赵岩说,你和阿察雪芸做了交易。她可靠么。”
魏九橪愣了一下,想到阿察雪芸给高尧下的毒,摇了摇头,“不知道可靠否,只不过她想要的兵符在我手里,而且我让人救了四王子,她如果聪明一点,就会忌惮着我。也会乖乖的和我们签了合约的。”
高尧看着魏九橪,第一次把魏九橪和国公重合在了一起,“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或者说是像我,勇儿十四岁那年登基,那年朝中的大事都是我在拿捏做主,难免也有疏漏,都是国公在旁帮我督导好一切,所以我有什么问题就喜欢去问他,他也总是会处理好一切。面面俱到,总能帮我算计人心,九橪,我一直想把你保护在我的羽翼下,让你快乐一点,让你没有忧愁,可是因为我,你也和国公一样,事事为我算计好,九橪,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们这样对我呢。”
魏九橪听高尧提到父亲,回道,“我和父亲不一样,父亲是因为你能让大尧更加繁荣昌盛,而我,只是因为是你。”
“只是因为是我么,九橪,你对我的感情,是那种呢,朋友么?”
魏九橪轻叹一声,答,“嗯,或许吧。”
高尧没在问,只是夹了小菜给魏九橪,一起安静的用着难得的早膳时间。
第19章 第十九章
用完早膳后,魏九橪又让高尧喝了药,又叮嘱道,“你体内还有残毒,暂时不能用内力,等阿察的事情结束,我们先回泗水找奕堂帮你调理。”
“知道了,我不用内力便是。”
这几日,魏九橪都陪着高尧在商会里到处走走,走的累了便寻个地方对弈,绝口不提被囚之事的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