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对了,这些精明到骨髓的亲王、郡王、国公爷惯会挑人毛病。特别是他们的女人,眼光之犀利、语言之刻毒那是寻常百姓想都想不到的。如果云儿的嫁妆不风光他们就会笑话寒酸,风光了就会往她父亲贪鄙上想,还有一大堆的风凉话等着。好在是简郡王并无恶意,只是和王爷调侃。他经常和一本正经的王爷说笑话,年轻时候的瑞王爷都没有纳侧室,三十七岁了忽然破天荒地纳了侧室,就更得找茬儿开玩笑了。他不敢把话题引到瑞王爷好色这方面上来,但是拿古董当话题调侃一下也不算过分。
果然,王爷只是一笑,未做任何辩解就过去了。
那些皇室宗亲的女眷,习惯了府斗和宅斗,一张嘴就要挑别人的毛病,云儿的笔墨也成了她们攻击的目标:“哎哟,瑞王爷的这位侧福晋还是才女呢,瞧瞧人家这些笔啊、墨的,真是嫁妆里的奇观,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嘻嘻……”
福晋很生气:你们是来看嫁妆的还是来挑刺儿的?却不能在大面上表示出来,仍然是温和地说:“这是我们府上侧福晋的一个喜好,哪里说得上才德这么高深的事呢。咱们这些女人平日里也就是梳妆打扮,管管家务什么的,闲的筋疼的日子也是有的,有时间写写字,画几笔也是个消遣,总比鸡声鹅斗的省心。”
一听这话,就知道锦绣福晋在反击她们,大家赶紧噤声。
当天下午,陈大彬被王爷、福晋请到府上。王爷一直以兄弟之礼和陈大彬交往,现在成了翁婿,要改口的。再就是说明不管是大定、小定银子都是皇室的规定,侧福晋是有册封金册的,是王爷正式的妻子,必须要有订婚的程序、下聘礼的过程,这样才是名正言顺。不管是多少银两,女家只管接受就是。王爷生怕陈大彬把剩余的银子给送回来,他们两口给女儿办嫁妆,简直就是经历一场浩劫,倾囊而出,以后怎么办?
听王爷这么一说,陈大彬也就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谁能违反皇室的规定呢?
陈大彬还客气地委托王爷,云儿年纪小又是独女,在家娇生惯养,如果有什么事做的有失分寸请王爷福晋多加教导。福晋温和地笑道:“云妹妹是陈大人教导出来的书香闺秀,很是知礼。大人就请放心,我和王爷只能是爱惜云妹妹,不会与她为难的。我们就盼着云妹妹明年就给府上添人进口,开枝散叶呢。”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陈大彬最怕的就是说女儿生孩子,他从来没把生孩子的事儿和自己女儿联系起来过,当时脸就白了。
陈大彬走了之后,王爷就笑着埋怨福晋:“你何苦要吓唬陈大人呢?”
福晋很不理解王爷的话:“您说是臣妾吓唬陈大人了?可是臣妾并没有说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本王听说,陈大人十分珍惜女儿,云儿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你说盼着明年云儿给府上添人进口,不就是说云儿生孩子吗?有的时候啊,这个当父亲的疼女儿比当母亲的还厉害呢?”
福晋掩口而笑:“再心疼也得让女儿出嫁吧?哪个女孩不嫁人呢?嫁了人就得生孩子。有几个女人不生孩子呢?王爷,臣妾真是对不住您……”
“看看、看看,又来了。你不生孩子不是少受罪吗?本王何曾怪罪于你?”
“您越对臣妾好,越不怪罪臣妾,臣妾也就越觉得对不住您。以后啊,和云儿成亲了,也要像对臣妾这样爱惜她。不过呢,您也得辛苦一些,早些有儿子臣妾也早些放心不是?”
王爷把福晋揽到怀里:“绣儿,要不是师父安排了这件事,本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娶侧室的。有没有孩子不是很重要吧?要是因为孩子,我们之间生分了,本王可是罪过了。一想到云儿才十七岁,本王都三十七岁了,差了一代人的年龄,还要做那个夫妻之事。真的是很为难……”
“王爷!您是大男人,娶了女人就得做夫妻的事,不然也对不住人家,您看安亲王、显亲王他们,哪位千岁大人不是十个八个的女人?臣妾早就劝过您,您不听。好在是师父说了您才认可了。”
“本王一直不大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父是什么人您也知道,听师父的没错。咱们赶紧吩咐人把云儿带过来的嫁妆好好安置起来。要用的挑出来,摆到新房里,不用的要装好、封严,等云儿过门以后自己安置。还有啊,您的衣服一定要熨烫妥帖,您是王爷,一定要穿戴得体体面面的,千万不能出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看着福晋的安排和唠叨,王爷心里一阵滚烫:这个女人也太贤惠了吧?这么张罗着丈夫的纳妾事宜,她心里就不难过吗?
在教引嬷嬷即将结束课程时,向云儿传授了新婚之夜必须遵守的事宜,云儿又羞又怕。云儿十七岁了,当然知道嫁人是什么含义,可是教引嬷嬷说王爷是武将,新婚之夜可能要粗暴一些,千万不能反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让云儿一下子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甚至惶惶不可终日。她不敢去问母亲,无法启齿,当然更不能问父亲了。出嫁的前几天母亲看出了女儿的强烈不安,问她怎么了,云儿哭了,经母亲再三追问才把教引嬷嬷的话告诉了母亲。陈夫人一听又好气又好笑,安慰女儿说没有那么严重,这是教引嬷嬷杜撰的,是她自己觉得王爷是武将,可能见到漂亮年轻的女孩会怎么样。其实,哪个男人不心疼自己的女人?大男人都很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