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的话,也忍不住怒目而视。
“萧大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莫须有的罪名冠到县主头上,还敢伤害县主,就不怕皇上和娘娘怪罪下来?”
看到缩在乐心怀时,瑟瑟发抖的萧含玉,白皙的额头上那刺目的伤痕,萧文翰的怒火一滞。
虽然这是自己的女儿,但一直养在宫里,备受皇后娘娘的宠爱。今天让她带着伤回去,难免皇后娘娘不会动怒。
可是听到身后幼子的哭声,萧文翰又挺了挺腰板。
“无缘无故绎儿怎么会哭?分明是她居心叵测!就算要面见皇上,我也不惧。”
萧含玉微微睁开眼,晶莹的泪水便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一边是被父亲放在心里疼爱的萧芳菲和萧明绎,一边是被百般嫌恶的自己。萧含玉只觉得天地间一片灰暗。
父亲,我就这么让您讨厌吗?连问也不用问,就定下我的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萧含玉灰心丧气地靠在乐心怀里,眼神涣散,一语不发,内心生起了逃避。
荣氏有些尴尬地拉了拦萧文翰的袖子:“大爷,您误会了!绎儿没事。”
萧文翰以为荣氏是想息事宁人,顿时有些不满:“怎么会没事?绎儿明明哭得这般凄惨!”
他回过头,再看了小儿子一眼,却发现萧明绎已经没事人一样,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啃得正欢。
荣氏指了指另一边的尿布,悄声说:“大爷,是绎儿尿了,换块尿布就不哭了。”
弄明白之后,萧文翰瞪了荣氏一眼。他才刚放了狠话,这让他如何面对?
乐心脸上浮出一个讥笑的表情,语气冷冰冰地问道:“萧大人,事情可是真相大白?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萧文翰目光闪烁,脸上一丝愧意一闪而过。却咬着牙,不肯说软话。
荣氏在一旁着急。这事让皇后娘娘知道,整个萧家恐怕都落不了好。
便急忙赔着笑说道:“乐心姑娘,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大爷也只是心急,一时失手,绝对没有伤害县主的意思。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一家人,总有个磕磕绊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又伸手去摸萧含玉的头,被她避了过去。便干笑着说道:“县主这会还受着伤呢,我看还是赶紧找大夫来看看为好。”
萧含玉抬眼看了看侧着身体,拒不肯认错的萧文翰,垂下眼睑,低低地说了一声:“回宫!”
她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无法面对这样的父亲。这会让她从上一辈子就有的对亲情的执念,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乐心微微诧异地看了萧含玉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听从了她的吩咐。
荣氏心里却大呼不妙。如果让县主就这样带着伤回去,别人会如何看待萧家?皇上会如何看待萧家?大爷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想到此,她顾不上许多,使劲一拽萧文翰,冲着他连连地使眼色。
萧文翰也觉得有些不妙,便急急喊了一声:“等等!”
可惜乐心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抱着萧含玉都不曾停顿一下,直接往府外走去。
荣氏急了,连忙冲出去,想要留下萧含玉。乐心身后跟随的两名小太监伸手一拦,不许她靠近。
“县主!”荣氏急得跳脚,顾不得体统,大声呼喊。“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我的莽撞才令大爷误会。您要怪就怪我好了。您和大爷血脉相连,万不可伤了和气!”
萧含玉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不去看,不去听。直到上了马车,才躲在乐心的怀里,哽咽着哭了起来。
还没回宫,便在伤势、伤心的交夹下,晕了过去。
等将萧含玉送回了宫,太医看过之后,乐心便主动向皇后娘娘请罪。若不是她没看护好县主,县主又怎么会受伤?
闻讯而来的明武帝勃然大怒,乐心连同所有跟去的侍从,全部被杖责二十廷棍。
萧文翰罚俸一年,降为六品国子助教,且闭门思过一月。
萧文翰自此之后,再不敢将萧含玉只简单地当成自己的女儿。对萧含玉是能避就避。遇上了,即便再不喜,也不会和之前一样,大声斥责,顶多是摆摆父亲的架子,对她不理不睬。
邓氏和荣氏皆为萧文翰叫屈。对罪魁祸首的萧含玉没有办法,只能迁怒到萧明则与萧云倩兄妹身上。不敢明着磋磨,背地里却想尽办法打压,直到他们再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对自己服服帖帖为止。
没有人保护的兄妹俩处境日渐艰难,又有人不停地挑拨,心性越来越懦弱,偏执。如果萧含玉未能及时发现,两人便会如同前世一般,被养成废人。
等萧含玉病好了之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闭口不谈萧家。
看着她短短几天便瘦了一圈的脸,贺兰嘉懿将萧家恨得咬牙切齿。连带着凤仪宫上下,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得福宁县主不高兴。
萧含玉心情烦闷,她不想让皇后姨母担心,可是又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只得整天去外面闲逛。
乾元后宫中心是一个面积颇大的湖,名玉液湖。湖水清透见底,碧色如洗。站在湖边,看着这开阔的水面,便有神清气爽,郁气全消的感觉。
萧含玉坐在自雨亭中,杵着下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默默地发着呆。百果也被她放了出去,让它自已去寻乐子。
周围的侍从都站得远远的,县主娘娘不开心,不喜别人在眼前晃。
好在这几天她表现良好,并未有出格的举动。侍从们